“在想什麼？”
夜宸頓住腳下的步子，站在江弗瑤身旁，低聲問道。
江弗瑤沒有移轉開視線，微微的昂著頭，好似在看天上潔白的雲朵一般。
“聽說，人死了之後，就會化作白雲。守護在心愛之人的頭頂，看著他一顰一笑，直到守護著他找到幸福，才會化作雨滴，跌落人間！”
江弗瑤低低的呢喃著，不知道是說給夜宸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夜宸聽聞了江弗瑤的話，高大挺拔的身軀，不由自主的一個僵硬。
他就知道！
江弗瑤，就是羋月！
儘管羋月已經死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
可是她的身體裡，禁錮著羋月的靈魂，她有著羋月的靈力和容貌。
所以，她才會在此刻，說出和羋月一樣的話來。
夜宸默不作聲的望著江弗瑤的側臉，藍色的通眸之下，竟然不可抑制的閃現起點點水光。
“夜宸！”
突然之間，江弗瑤低下頭，轉過視線看向了站在身邊的夜宸。
“嗯？”
意識到江弗瑤正在看自己，夜宸連忙斂起神色，怕被江弗瑤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已經晚了。
夜宸的表情變化，已經一絲不落的，落在了江弗瑤的眼底。
江弗瑤薄唇輕輕張啟，突然間，毫無徵兆的朝著夜宸問了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問題：
“你不想知道，我是聽誰說的麼？”
江弗瑤的聲音不大，卻宛若暗夜幽冥一般，冰冷，不待一絲暖意。
夜宸微怔，他剛剛不過出去了一下，怎麼再回來，江弗瑤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不！
不是變了一個人！
而是好像，找回了記憶，從羋月，變回了原本的江弗瑤。
“羋月，你……”
夜宸心下不禁一驚，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朝著江弗瑤開口問道。
卻不想，單單幾個字出口，就被江弗瑤不著痕跡的打斷，將話攔了過去：
“是！
這句話，我就是聽羋月說的！”
江弗瑤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聽這片藍湖真正的主人，神女族的公主，守護藍湖的神女羋月，親口說的！”
一番話說完，夜宸心下已然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江弗瑤，果真，已經恢復了記憶！
果然，偷來的幸福，永遠都這麼短暫嗎？他還以為，可以這樣下去一輩子！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