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很無奈,跟朝曦說了幾次,朝曦總不以為然,覺得他現在很虛弱,不能吹風,不能凍著,一定要包著被子才讓他出來,弄的跟個千金小姐似的。
其實沈斐沒那麼虛弱,他只是暫時生了病而已,然而無論他怎麼說,朝曦每次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繼續我行我素,把他包成個粽子。
朝曦總說他不配合,這人亦然。
酉時天已經黑了,誰也瞧不見誰,不擔心沈斐暴露,他身上穿了女裝,又裹了披風,外面還罩著被子,一丟手朝曦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他,更何況別人。
她給人抱上輪椅,吃的喝的塞進輪椅後的布袋裡,推著輪椅浩浩蕩蕩出門。
家裡的門用鑰匙鎖上,怕來賊,師傅曾經說過,很多賊會趁人聽戲的時候去家裡偷東西,雖然沒什麼貴重物品,不過藥材那些都是朝曦的寶貝,不允許別人碰。
隔壁村離的不遠,朝曦在夜裡眼睛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燈籠都不用帶,直接朝搭了戲班子的地方走去。
路上已經有了些人吃完飯沒事幹,也打算去隔壁村聽戲,個個拿著燈籠,離得遠,瞧不起人,也不見燈籠,只聽到輪椅咯噔咯噔輪動的聲音,嚇得還以為出了什麼靈異事件,幾個人縮成一團,壯著膽子打著燈籠照過來一看。
咦?這不是朝曦嗎?
“朝曦,你也來聽戲啊?”隔壁劉大娘熱情問道。
朝曦點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過來看看。”
劉大娘點頭,“年輕人就該多出來走走,別老是待在屋裡瞎搗騰。”
她視線下移,“這位是?”
“我的病人。”朝曦也不算說謊,“腿腳不方便,暫時在我這裡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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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大夫,確實時不時有人上門求醫,重傷需要住幾天的也有,劉大娘沒有懷疑,反而拉著其他人過來,一起走。
說是照顧朝曦,所有人都帶了燈籠,就朝曦沒帶,朝曦其實不需要,不過也沒拒絕,幾個人結伴而行,邊走邊聊。
和平常一樣,她們說話,她一句也插不上,但是會認真聽,往常會有些難過,現在……
似乎沒了感覺,也許有了沈斐,不那麼寂寞了,所以融不融入她們的小圈子無所謂。
幾人散步似的,悠哉悠哉趕路,一柱香後到了地方分開,各自找個角落坐下。
朝曦這才發現自己忘記帶小板凳,只顧著沈斐別餓著渴著,忘了自己。
還好她年輕力壯,站站沒關係。
倆人來的太晚,戲已經唱了小半,只聽了半截,有點接不上,又聽了一會兒才入戲。
朝曦站了小半個時辰,突然感覺有人拉拉她的袖子,低頭一瞧,沈斐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微白的指頭拽住她的衣角,“你坐我腿上吧。”
戲還有很長時間,總這麼站著朝曦吃不消。
“可你的腿晚上還要施針,不能壓。”長時間壓的話血液迴圈不過來,朝曦施針的時候血會從針眼處流出來。
“那咱們回去吧,我不想看了。”沈斐不假思索道。
朝曦搖了搖頭,“才看了一小會兒,後面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她經常聽戲,知道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