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雨依舊不停地下,巨大的雨滴打在窗上,好像燃起了鞭炮似的。
遇安拿著毛巾擦頭髮,走出了房間。突然頭頂一陣溼透的涼快,下意識地把身子縮回去。
她抬頭一看,屋頂穿了一個大洞,碎瓦片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腳下。
孫女這時走過來,尖叫了一聲:“啊!姐姐,你先等著,我去拿把傘。“
遇安撐著傘走出房門。風銳和蕭楚易聽見有異樣聲音,也走過來了。
孫女很焦急,仰頭說道:“屋頂的瓦片沒有定時更換,被雨水這麼一衝,就掉下來了,這可怎麼辦?”
風銳冷靜地問道:“有新瓦片嗎?”
孫女點頭道:“有。”
他接著說:“去拿過來。有夠高的梯子嗎?”
“有。”
隨後,風銳跟著孫女拿來了新瓦片和梯子。他穿好雨衣,頂著不停往下流的雨柱,穩穩地踩著梯子往上爬去。
遇安叮囑一聲說:”小心點。“
”不用擔心的。“他對她笑道。
蕭楚易在一旁就看著很不爽,這兩人搞得好想要生離死別一樣,看著都刺眼。
”喂喂喂!幹什麼呢你?趕緊上去修瓦。“他不耐煩地說道。
風銳沒有理會他,轉頭認真地幹起活來。
遇安走進雨柱中,替他扶好梯子,剛擦乾的身子又被淋溼了。
蕭楚易趕緊開啟傘,跑過去替她撐著,微怒地說道:“你做什麼?in淋雨會感冒的!”
遇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隨後仰頭看著風銳,生怕他腳下一滑,發生些什麼意外。
蕭楚易收起了平時嘻嘻哈哈的表情,難得一臉認真嚴肅地看著遇安的側臉,眼眸處蒙上了一層莫名的薄霧,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一個小時後,雨停了。
吃過午飯,睡過午覺,他們又出門幹活去了。
這次不一樣,周圍的鄉親鄰居們聽說了老奶奶家的情況之後,都很熱情地過來幫忙。很快地,田地上滿滿都是人影。
區區的一畝二分地,一下子就已經收割完畢了。
他們吃過晚飯,便開車回去了。
一上車,蕭楚易和遇安倒頭就睡,風銳是醫生,之前因為手術排得滿滿的,試過三天三夜都沒有休息。現在他雖然全身痠痛,但精神還是可以的,開車也沒問題。
村裡的夜晚格外地寂靜,偶爾傳來清晰亮脆的蟲鳴聲,就像是一首安眠曲。
來這裡已經29天了,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
第二天,蕭楚易一起床就痛得嚷嚷叫,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他立刻打電話叫來大壯他們,抬著他進了加長林肯,進醫院了。
遇安和風銳留到晚上才離開的。
孩子們都很捨不得他們,哭著鬧著拉著他們的衣袖,不讓離開。遇安也很不想和他們分別,但是她後天就要開學了,必須今晚離開這裡。
他們答應了村裡的人,下次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他們。
風銳把行李都搬上了後車廂之後,坐到駕駛位上,聽見旁邊的遇安低聲抽泣。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拍拍遇安的背,表示一下安慰。
一路上,兩人都安靜了。
彼此都知道內心的傷心。無需多言,最好無言。
——————
半個月過後。
今天是學校九大機構招新的盛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