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父唐母從鎮裡搬到學校附近之後,遇安每到週末都會回家住。
此時的她,拿著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色風衣,站在齊深的家門口。雖然他說家裡沒人,但聽流蘇那老司機說這是一個套路之後,她便開始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
遇安掏出鑰匙,還沒插進孔裡,門就開了。
“遇安師妹?”
“周健師兄?”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笑著問道。
“額……我……過來送衣服。”有點莫名的尷尬。
“正好,這件衣服就給我帶過去吧。”他接過她手裡的衣服。
“帶過去?帶到哪裡去?”她疑問道。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齊深他住院了。“
住院?!他不是好好的嗎?難道是昨晚被箱子砸到頭部的原因?
“嗯,對啊,他昨天回到宿舍,突然暈倒了,我和莫光送他去醫院,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我現在回來幫他拿換洗衣物。”周健說道。
遇安越聽越擔心:“周健師兄,你可不可以帶我想去看看他。”
他搖頭說道:“不行。”
“你明天要考四級英語了,今晚必須留在家裡刷題。”他一本正經地說。
“為什麼?我可以過的。”
“沒辦法,”他聳聳肩,笑得很奸詐:“這是齊深交代的。”
“……”
遇安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她沒有纏著周健說帶她去醫院,而是聽話地回到房間,拿出英語四級的試卷,開始刷題。雖然心思在已經飄走了,但她還是硬做完了一張。
齊深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希望她過四級的,那麼她就不能讓他失望。考完之後,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看他了。
刷完一套下來,遇安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英語水平了。原來四級也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裸考也可以必過。
她開始慌了。如果她沒過,就證明她不夠優秀,那麼,齊深會不會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於是,她振作起來,刷刷刷地過了好多套真題試卷。手感也慢慢地順了一點,一直到深夜一點多,她才睡覺。
第二天,她一離開考場,立刻聯絡周健。他告訴了她醫院的地址和病床號。
遇安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又想想,總不能空手去吧。又在半路下車,買了點水果。她一到醫院大門,就開始慢跑過去。站在了病房門口,看到門是虛掩著的。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順了一下氣,放鬆,放鬆……
“不進來?”房內傳來他的聲音,嘶啞卻富有磁性。
遇安囧……被發現了,有點害羞……
“齊深師兄,我……我帶了點水果給你。”她把水果籃放在桌面上。
“嗯。”他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帶著銀絲復古眼鏡,坐在床上,倚著枕頭,畫筆在畫紙上輕描淡寫。額間垂下幾根髮絲,隨性悠閒。就是臉色有點蒼白,精氣神不錯。氣質依然漠然,氣場依舊犀利。
此時,窗外的陽光正好。
他真的很喜歡畫畫……之前在面試現場、在星巴克,現在在病房……
“四級還順利嗎?”他問,依然低著頭寫寫畫畫。
“應該可以過。”還好她昨晚刷了幾套真題,語感和手感好了很多。
“嗯。”他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眼睛似乎有點累。
遇安捏著指甲,低著頭,小聲說道:“師兄,對不起啊,害你住院了。”
他跳過她這句話,把報紙遞給她:“念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