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延遲了整整三個小時。
此時,唐遇安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疲憊地倚著後墊,看著窗外美麗的藍天白雲,出神了很久。
在他出國深造之前,她跟他說過:“如果你遇到了更合適的人,結婚的時候,給我寄一張請帖吧。因為,你開心的、難過的、生氣的樣子我都看過,最後我就想看看,你終於不屬於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她說過的話,他一向都記得很清楚。
這不,前兩天,遇安在公司樓下收到了一個快遞。
從法國寄來的,一張鮮紅色的結婚邀請函。樣式簡單大方,很像他的風格,上面寫了名字、婚禮時間、地點。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突然發生的。比如,曾經給你整個世界的人,也會突然給你致命的一擊。
她跟經理請了幾天假,如約而至。
他的婚禮怎麼可以少了她?至少可以狠狠地抽醒愚蠢的自己,傻乎乎地等了七年。
她還記得,他上次聯絡她,是在她大三那年,也就是七年前。那時,她接到一個陌生的外地號碼,一個低沉清潤的熟悉聲音傳出來:我們結束了。
她還沒說一個字,冷漠的嘟嘟嘟,收線了。
遇安到現在還不明不白,但他的所有聯絡方式都失效了,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可她不願相信,依舊等著他。
不是因為愛,是為了還債。
他等了她十年,她也可以。
遇安想去看看,這個嫁給齊深的女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是什麼模樣。
她看著手中的紅帖子,輕撫著他的名字,齊深,齊深......
即使他們分開了這麼久,她還是看得出來,這雋秀飄逸的字型,是他親筆寫的。
“齊深,如果你一直都不回來,那我也會等你,一直等,等到我奔三,就不等了。”
“為什麼要等到三十歲?”
“因為女人一旦過了三十歲,就不會想結婚了。所以,到時候,即便我等不到你,我也不會再去愛上其他的男人,我這一輩子,就只愛你一個。”
過幾天就是28號,她終於要奔三了。
是啊,奔三了......可是,他要結婚了。
兩個小時後,d市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遇安拖著行李,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安安,這邊,這邊。”
一個打扮得性感時尚的女人小跑過來,戴著墨鏡。
遇安疑惑地稱呼:“流蘇?”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桃花眼,興奮地說:“是我,就是我。”
話音未落。兩人尖叫著並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