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偲哥哥為我找的那半部《北堂書鈔》1哪去了?”段嫣兒盯著臺子上的古籍,發現少了一本。
卻說這《北堂書鈔》乃是千年以前,舊九國之幽國孤本,當時的幽國君主聽不進任何諫言,時常拒諫,有一個不世之才華的人,官卑職小,無所用事,故藉摘抄圖書以自娛,也就是這本《北堂書鈔》,這本書流傳民間後,想不到經過千年,竟成了不朽之世制。如今這部書已極為罕見,已經成為了孤本。
因著段嫣兒的祖父,晉安侯是個十分愛書之人。家中書閣正好收藏了《北堂書鈔》上半部,眼看著晉安侯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段嫣兒為了給祖父祝壽,多方打聽,四處求購這下半部分,說來也巧,這御街上的鋪子哪個不是他劉偲家的?自然神通廣大的找了回來。
實際上段嫣兒今日來這流芳齋正是為了此書,哪知到了結賬的時候,這孤本古籍竟然不翼而飛了。
段嫣兒本來就是個眼淚袋子,見自己尋了許久的孤本不見了,急的當場哭了出來。霎時間,書齋裡頭的人統統圍了上來。
“我們幫忙找找吧,會不會落在哪個架子了?”泉瞳玥柔聲說道。
“不會落在那裡的,我先前是叫偲哥哥替我找的,剛剛他把所有的書都交給掌櫃清算呢,怎地會在架子上?”段嫣兒抽抽噎噎地回道。
谷韻瀾見劉偲與那嘉和郡主十分親密,心裡難受,思及這郡主十分不待見自己,她越加想要離開此地。於是乎,她將懷景彥拉到一邊小聲道:“景彥哥哥,韻瀾身子不太舒服,不如我們先付銀子出去吧。”
懷景彥垂頭看了看身旁的人兒,見她仰著小臉,面色十分蒼白,立時便心疼了起來。趕忙接過她手上的幾本書,走到臺子前,十分懇切地對掌櫃道:“掌櫃的,我見郡主的孤本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得,我妹妹身子不太舒服,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先把這幾本書的錢付了?”
如今流芳齋的少主正站在旁邊,掌櫃的也不敢自作主張,只一臉為難地道:“這位公子,這樣做不符合我們書齋的規矩,不若公子先扶了令妹在一旁休息片刻,我著人給二位上兩杯茶,可好?”
“掌櫃的,給他們行個方便吧,我見谷姑娘臉色蒼白,的確不好耽擱了,就是先給他們結賬又何妨?”劉偲一個箭步上前,嘴角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替懷、谷二人說起話來。
一眾人聞言,跟看到怪物似的盯著劉偲,尤其是泉瞳玥、懷景彥與段嫣兒三個,怪哉,劉偲這魔星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了?
那掌櫃的見自家少主都發話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郡主的孤本古籍,自然是給懷景彥手上選的幾本書以及谷韻瀾選的三本書先行結算。
掌櫃的將幾本書攤開,卻見谷韻瀾那本《食珍錄》的封面並不平整,掌櫃的以為是放的時間長了,正要去捋平。
這時劉偲一個箭步上前,將那書攤了開來,裡面赫然躺著一樣小物件,細細觀之,卻是一片折成指甲蓋大小,薄如蟬翼,白中泛黃的素縑帛。劉偲將那物件兒鋪平開來,竟然鋪滿了整個案几還有餘。
能疊成這樣小的上等縑帛,也是讓人歎為觀止了,大家不錯眼地盯著看,首行四個大字不是“北堂書鈔”又是什麼?
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圍觀的人看得個一目瞭然。
這《北堂書鈔》因是罕見的孤本古籍,誰也不知道這孤本竟然是收錄在一張縑帛上的。都以為是一本半舊的書本子呢,能疊的這樣小小一枚,眾人大開眼界,紛紛嘖嘖稱奇。
尋常人看書,也就上街邊找個書畫鋪子買書了,能走到御街最大的書齋買書的,那都是些品行高雅或是愛書惜書之人,期間也不知是誰,突然在身後說了一句:“難怪要急著結賬呢,原來是個手腳不乾淨的……”
“就是,看那衣著打扮,還是松竹書院和婉約書院的弟子呢,怎地做出這樣不齒的事情來……”
“天吶,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在流芳齋偷東西的,而且偷的還是嘉和郡主要的書,那是不是要報官啊?”
“不看還不知道,原來那《北堂書鈔》的孤本竟然是一張碩大的縑帛,還可以摺疊的那般小,難怪她敢夾藏在書裡呢……”
“我都替這兩個害臊,真真兒是有辱斯文。”
那嘉和郡主見狀,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她瞠著大眼睛,哆嗦地指著谷韻瀾道:“我先前不過是小小地懲戒你罷了,想不到你竟然懷恨在心,連我送給祖父賀壽的孤本古籍也要偷!幸虧偲哥哥將書給掀了,不然,倒叫你得逞了。”
谷韻瀾又急又氣,一張小臉兒青紅交錯,這小小一片東西夾在裡面她根本就不知道,怎地就是她偷的?忍不住開口辯解道:“郡主,你莫要這樣說,傳出去了,人家怎麼看我?誰又能知道選的書裡頭會夾了那樣小一個東西?若是夾在其他人的書裡頭,你也是這樣黑白不辯的說話?”
那嘉和郡主見谷韻瀾還要爭辯,憋在胸口的氣兒沒有順過來,竟然兩眼一翻,當場昏厥了過去,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
有那正直的人,見郡主都被氣暈過去了,一時義憤,踏前兩步說道:“既然說不清楚,那還是報官吧!”
懷景彥自小到大哪裡碰到過這種事,自也走上前道:“報官便報官,我們對簿公堂,是非曲直,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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