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四起,必有人受之暗傷,雖說京都傳出的流言叫人聽後極是怒惱,可那些謠語切情切意切民心,縱是聽著如何可笑,仍是傳流飛廣。
流言這種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故事性,只要故事夠虛夠奇,便是再胡扯的話,也總有人將其作了真事口傳。先皇託夢,命當今聖上下心滅剿浩北,這一番謠傳很快就在國內盪開。京都那兒,連著這般不要臉面的話都說得出,浩北這兒又怎能隱忍。
故而浩北那廂,自也開始應對。
橫豎就是瞎編故事引起百姓的奇心,這般瞎掰的功力,蕭楚愔可不見著會遜於旁人。
瞎下的謠傳,能激起很多浪下的波,寒祁如今啟用的那人,心實詭狡。應對起來蕭楚愔雖也有幾分吃力,不過也不至於全無半分對應之法。原想著就算如何思歹之人,終的也就那般,謠言下的襲攻,既然京都那兒能傳出這般不要臉皮的虛言,那她這兒也不介意用起相應的對策。
原想流言互攻,比比誰編排故事的能力更強。誰知這寒祁啟用的新人,那思歹的心思竟遠超蕭楚愔所料。本來這寒祈啟用的新人已是極難應對,哪曾想在這要緊的關鍵之時,己方竟還在這當口出了亂子。
人若行事,最擔心的就是敵方悍強,己方又出錯亂。故而當那一件事傳入蕭楚愔耳中,這位浩北之軍如今的軍師,已是震怒。
浩北之軍意在攻下京都,奪回政權,既然目標是整個濟國,想當然戰事不可能只侷限於一二處。故而浩北之軍兵分三路,一軍左襲,一軍右護,至於蕭楚愔所在的中軍則是起主攻之位。
三軍齊下,掠攻方能事半功倍,只是兵分三路雖有助攻勢,卻也存了幾分不利。
其他二軍,畢竟分軍左右,不得統領。而這不得統領之下,免不得中途就會出現一二處叫人頭疼的岔子。
而這些讓人頭疼的岔子,在特定的時刻,特定的情況下,很多時候卻也是致命的。
便是這次,就是如此。
浩北左翼乃浩北名將尤三率領,雖浩北起兵奪權時寒燁便已立下軍令,採用蕭楚愔所提的不得擾民之命。不過這左翼的尤三,卻是個脾性與李龍極是相近之人,脾氣暴躁且常任軍下兵士亂來,其縱容下屬隨性胡行的名聲也是廣為流波。
雖如今寒燁下令,軍中將帥不得行半分害民擾民之事,可因這尤三已是名聲在外,那有心利用之人,又怎會放過。而那一樁事叫人聞後便是怒爆的事,就是由尤三所領的左翼之軍傳來。
左翼出事,事自然第一時傳到中軍耳中,當聞士兵來報,知了左翼究竟攤了何樣麻煩,便是蕭楚愔這兒,面色都沉不住了。直接僵了身,而後正了姿,便是整個人擰眉看著那來報計程車兵,片沉些許後,蕭楚愔這才壓聲說道。
“你方才說什麼?再與我說一遍。”
“稟軍師,左翼傳來急報,說尤將軍所領的左翼,出事了。”
“何事?”
“前段時日軍師下令,讓左翼配合我軍,攻下岷城,為我軍南下反壓京都做足準備。可這左翼攻下岷城,軍隊入了城內,卻出事了。左翼一開始進了岷城,倒也沒出什麼大事,一切都很太平,官兵跟岷城的百姓也未鬧出什麼不愉快。可這軍才剛剛攻入岷城沒多久,卻突然鬧出了事,聽探子來報,說是軍中一位士兵喝醉了酒,耍酒瘋,結果強行霸佔了岷城內一戶人家的閨女。而這鬧出事的還不止這一位士兵,據說入了岷城這左翼軍中有些士兵開始按不住性了,強霸民女還是其次,有的甚至還因了一時口訣,動了殺心,最後直接取了岷城百姓的性命。”
不管是軍紀多嚴謹的軍隊,總有那一二個不服管教不能管性的,左翼率軍之人尤三,便是如此。只是這人雖不服管性,卻極其尊重驃騎將軍,連著驃騎將軍的外甥逍遙王,也是心尊面敬。
入城不得擾民,這是寒燁親改的軍令,按理來說尤三當不會犯,更加不會縱容底下計程車兵犯事。畢竟這次的舉兵,事關的可是寒燁的江山。可不管這軍令是否寒燁親改,不管出兵前寒燁如何警囑尤三不得如了往性。這往時根下的事,可不是那樣好改的。
故而士兵這話剛剛落下,蕭楚愔的面色早就徹底現了陰,當下那一雙眼眸幾乎透滲著怒,蕭楚愔厲著聲,說道。
“當初浩北起兵,王爺不是已經下令,甚至還特別叮囑。軍中將帥不若將軍還是士兵,入城之後皆要嚴守軍規,決不可如了以往行那些燒殺搶掠的惡事,更是不得攪了城內百姓安穩,待百姓必得小心當神。可這尤三,是不是膽肥了,還是他這個將軍一個人在左翼呆舒坦了,都忘了王爺下的軍令了?居然縱容手下士兵在城內行這些混惡之事,他是想毀了浩北,毀了王爺嗎?”
攻入一座城次,便是隨性的燒殺搶掠,對於這些常年征戰沙場計程車兵來說,這可是一些最是常見,並無怪奇的事。而這些最是常見的事情,卻也是百姓最為痛恨的事。本來戰事起,老百姓的日子就不好過,若是再出些燒殺搶掠的勾當,對於老百姓來說,這樣的日子就更不用過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軍隊入城,若是殺奪,百姓如何不恨。而如今的浩北之軍,入城之後竟是因克忍不住心中的殺虐,再在岷城中行惡。這岷城百姓如何不恨,不怒。
恨怒自是必的,浩北之軍的名聲自然也是現了汙。本來因了那京都謠出的傳,已有人思猜寒燁,疑了這起兵的根思。如今左翼又鬧出這等子混惡的事,對於此時的浩北之軍來說,豈不是火上澆油之事?
擄掠也就罷了,竟然還連著出了不少人命之事,尤三如今的左翼,如何不見蕭楚愔動怒。當下這心裡頭的火險著就壓不下,面色早就因了憤氣焚了燒,看著下方報稟計程車兵,蕭楚愔壓著聲說道。
“左翼兵士胡行惡事,難道尤將軍那兒就當自己瞎眼了?都沒約管軍中士兵嗎?入城騷攪百姓,已是觸犯軍規,如今又是行奸行殺,更是累累罪行。那些犯了事計程車兵尤將軍可有處置,又是如何處置?”
“這……”
左翼在岷城內所做所行,就算軍規不處,也是天理難容。既是幹了這樣的惡事,就得為自己所行的惡事付出代價。也是因此,蕭楚愔自然要詢尤將軍如何處辦那些犯了事計程車兵,只是蕭楚愔的這一番詢卻未得來士兵的立答,反而收了聲,一副不知如何答應。
這一件事,事關重大,如何能隨便就這樣搪塞過去。故而瞧著士兵那支吾的模樣,蕭楚愔的聲色又厲了,直接厲壓呵下,蕭楚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