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接著一下跳得極快,就在這聲如鼓擂的撞捶下,孫大人聽到寒祁說道。
“新君持詔,南下清賊,天下江山,當歸還真。這民間胡傳的謬語,朕還真想不到,孫大人記得還真是清呢。”
笑出的道,如果只是光聽這笑出的話語,這一番話粗下一聽倒也不會叫人覺了何處有奇。只是寒祁這話剛剛落後,孫大人的面色瞬間如了死灰。
再也瞧不出半分生的求盼,孫大人的臉色。
直接慘了。
慘下的顏色,因為他知寒祁這話究竟何意,就是因為心中已清,所以寒祁的話落後,孫大人已是重叩拜跪,連聲求饒。
求饒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從孫大人口中哀出,只可惜寒祁意既已下,何人的哀嚎能消他意。全然無視了孫大人那聲聲出口的哀求,寒祁只是冷眼瞥了一掃,隨後邁步徑直離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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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人的下場究竟如何,就算當今聖上沒有直語言道,想來那殿內深知君意的內侍護衛皆是了的。人已離了正殿,身後求哀仍是灌耳,不過這些哀求的話卻一字都入不得當今聖上的耳。從正殿離後,寒祁直接起駕朝太后宮中走去。
現在的寒祁,如今心中只存一處疑迷,而這一處疑迷,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太后那兒可解。
入了太后寢宮,正好太后剛剛誦完經正在稍歇,直入殿寢衝著叩安的宮女點了頭,寒祁這才上前入內,拜禮說道:“兒臣拜見母后。”
拜禮問安,那闔目稍歇的太后這才睜了眼,說道:“陛下朝政日理萬機,往後來哀家這兒就無需行這些虛禮了。”
他們雖是母子,不過寒祁終歸不是太后親生的,縱使打小寒祁便養於太后膝下,可這養子終不是親子,就算寒祁喚了太后數十年母后,這心裡頭,終還是算不得親近。
寒祁於太后,素來就不算太親,而太后於寒祁,又如何不是?對於太后而言,這打小過繼膝下的皇子,事實上不過是她爭奪權利的一枚棋子,一件工具。
就只是一件工具,何來用情之說,就算如今他已位登九五,而她也如了自己所盼,成了這後宮中的太后。這一份不親不密的母子之情,仍如過往,不見改更。
奪權時,太后萬事相幫,誓要替寒祁奪得江山,不過等這江山奪後,這位素是強腕的太后竟對朝政再無半分興趣。
興趣?或許心中仍是藏了野心,只不過這一直都是她手中一枚奪爭利刃的兒子,卻遠比她想的還要難掌控,還要不可能成為任她擺控的傀儡。所以自打寒祁得了江山,逐漸剝削她埋於宮內朝堂的勢力,這位已是位登太后寶位的女人,也逐漸收了自己的那份野心。
野心既收,就當安享晚年,自從寒祁徹底掌控朝政,他就不曾入過自己寢宮,除了每日一次的入宮安請,這位日理萬機的當今聖上可未曾來過自己宮內閒聊。如今竟是特地起駕來此,太后乃是後宮爭奪多年的老手,心思手腕都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擬的,今日寒祁來此必有旁意,早在得聞皇帝入了寢宮,太后這兒早是了明。
開了口,說了幾句不淡不鹹的話,太后這才抬眸看著立於跟前的寒祁,說道:“陛下平日朝政繁多,素來無空上哀家這兒,今日來此,可有事?”
這位從小自己便過繼於她的膝下的女人,從小到大,這朝政上就沒多少事能瞞過她的眼。以前父皇掌政時,如此,如今自己奪政,怕也同是如此。
他今日來此,的確有事要詢,既然太后開口問了,寒祁那兒也就不在言談旁的,而是作了揖,再行禮,寒祁說道。
“兒臣今日來此,確有一事,想求母后給解。”
“如今朝政上下萬事大權皆在陛下手中,陛下又是個能成大事能斷天下的好君主,能有何事是需母后給解的?就算心有不明,朝臣文武百官能者皆多,陛下也可詢了朝官,而非來此問母后。”
“朝中群臣雖能者甚多,不過兒臣今日要詢之事,普天之下除了母后,便無第二人可解?”
“如此?”寒祁這話,明顯話內藏事,當下太后的眉心都蹙了,蹙鎖的眉,面上直現幾分思憂,也是憂思現後,太后問道:“皇帝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便說說,究竟何事竟只能從哀家這兒得解。”
“當年父皇重病,臥榻將近一年,母后為保父皇可以安歇病養,特地下了懿旨不若何人皆不得入宮探視,攪了父皇養休。”
當年這一道懿旨的確是她下的,而她為什麼要下這道懿旨,寒祁心中也是明的。因著這本就是一件兩人皆清皆明之事,故而寒祁這刻突然開口重提,太后那兒自是覺怪。當下看著寒祁的眼中又多了幾分遊審下的詢,太后說道。
“當年這道懿旨的確是哀家下的,陛下龍體匱安,哀家身為正宮皇后,自要確保陛下康安穩健。哀家這一道懿旨,宮內朝上皆是知清,皇帝現在突然詢了這事,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