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沙場之輩,最是豪邁灑狂,尤其是驃騎將軍那等脾性的人,更是如此。故而驃騎將軍府上下不管何處看著皆是氣狂宏霸,樣樣都是大氣,就連她如今歇住的小院可是如此。
不管哪個地方皆講了一個霸字,何處如了這般,竟是細精文書。
細粗遊掃,每一樣皆是精修,且這屋落看著也是主屋之所,屋內佈局看著也有些年頭,故而看後,蕭楚愔的確幾分微詫,驚於驃騎將軍竟也有書卷一面。只是她雖誤覺這處屋落乃是驃騎將軍住所,實則卻非如此。
蕭楚愔這話落後,劉管事已是禮揖恭道:“蕭大小姐,這兒並非將軍屋院。”
“不是驃騎將軍的屋院?這兒可是將軍府的主處?”
“正是主處。”
“既是主處,怎不是將軍所之之所?不是將軍的屋落,總不該是……”
心中猜思,話也到了嘴邊,就在那猜思的話正要出口猜詢時,屋外有人已是行入。輕步邁行,腳步不輕不緩,等著那邁行之人入了屋,蕭楚愔這才收聲而後朝著屋外看去。這一瞧,倒是瞧見寒燁從屋外走入。
幾步跨入,上了屋廳,待人至了蕭楚愔跟前,寒燁這才說道:“如蕭大小姐所猜,這兒是本王的主屋。”
“王爺的?”話應道,眉見挑,人也再遊巡了一番,蕭楚愔這才笑呵說道:“看來驃騎將軍對於王爺,甚是疼寵啊。”
連著將軍府主處之所都給了逍遙王,這王爺的母舅,還有何是不能給予自家外甥的?
這份悍將下的疼寵,普天之下只怕僅有逍遙王才有資格得。蕭楚愔此番話,自是一番嘆言,倒也是這一番嘆言,叫寒燁不由得記起一些過往。
過往之事,親緣情下,只是化作一挑微勾,寒燁並未說什麼。倒是蕭楚愔,明顯將他唇上微挑的那一份笑映入眼中,心下了明,嘗熟親情暖滋的蕭楚愔稍作闔目,隨後才開了口,直詢問道。
“對了,王爺特讓劉管事將楚愔請來,所為何事?”
若無要事,想來寒燁也不會請她來此。他們之間,如今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既然只是互惠互利,旁的廢言廢語又哪需拿來費時?
蕭楚愔直接開口明詢,顯然是不想浪費時間,既然她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事上浪費時間,寒燁這兒也就不討她嫌,當即正了色,寒燁說道。
“今日特請蕭大小姐來此,卻有一事相商。”
“何事?”
“起兵之事。”
如今寒燁所動的心思,可是江山改,權位更的心思,這一個心思,若是沒個由頭,如何起兵臨天?
天下。
如今是寒祁的天下,若是想要起兵,必得有個名正言順的說頭。倘若沒個名正言順的起兵之說,寒燁此舉,就是謀反。
謀反,名不正言不順,不得民心,也難得天意。不但不得民心所向,反而還會招來百姓的怨言。
所以這起兵之事,必得細細討研。
對於這起兵所打的說頭,早在幾日前,蕭楚愔心裡頭就已琢思,究竟要用哪套說辭,才能讓這一件事看上去名正言順,才會讓人覺著寒燁舉兵奪權,乃是順應天意。天意,對於權位來說,至關重要,而這一件事,也極是要緊。
此事,蕭楚愔一直思掛於心,只是想要尋得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起兵奪權,卻不似生意道經那般簡單。這幾天蕭楚愔只是身歇心不歇,可就是這樣不間斷的排思,仍想不到一個確好的法子。就在蕭楚愔思而不果之際,寒燁竟傳人將她請來,而將她請來此處所為之事還不是旁的,正是這起兵開期所打的旗號。
這個旗號,至關重要,如今寒燁既是開了口,蕭楚愔這兒自是端正面色。面色沉端,無面無笑,就這樣凝對了片許,蕭楚愔這才說道:“起兵之事,王爺問的可是起兵所打的旗號?”
“正是,不知這起兵的由頭,蕭大小姐可有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