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聲,確認他的人,順聲目凝眉瞬蹙凜,下一刻蕭楚愔的面上再復笑冷。冷冷的笑,從唇角勾出,就是這笑勾溢起的笑,蕭楚愔說道。
“呦,今兒倒是巧了,這樣的地兒也能遇上郭公子。倒是不知今夜郭公子何會來此,莫不是覺著今日夜色太朦朧,隨處出門遊散,順帶來此?巧上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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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復是寒祈的人,而蕭楚愔,是寒祈必取性命的人,之前連著多番截殺,皆無法取了蕭楚愔的性命。如今郭復攜人突現此處?又怎只是單純覺著今夜夜色迷人,散遊踏行路過此地?
郭復突現此地,來意究竟為何,蕭楚愔心裡頭是知的。也是清楚蕭家大小姐必是明白自己突現的實意,故而蕭楚愔這明顯透諷的話,郭復那兒也沒立答。而是攜著十來名身穿黑衣的持刀兇者,在離蕭楚愔二人莫約還有二三丈處站定,復手行了個禮。
這一份揖禮,倒也如了尋常,若非郭復身後還跟著十來名手持兇器的殺手,只怕這瞬的禮揖,倒也看不出他是攜殺前來。
郭復至此,僅為一事,而這一件事自是衝了蕭楚愔的命而來。先前輪番來襲的殺手,雖葉知秋應對有餘,可連著數波連攻下,饒是君子劍,如今也顯倦態。便是這時,郭復竟至,葉知秋這兒如何不起覺警。
眼下瞧著,尚無殺意,不過人既已至,自然不是簡單的來與蕭楚愔閒聊。那處兩人面上忽看,倒也同過往相處時一般無二,瞧不出多少旁其,不過光是瞧著暫且未覺煞兇,可郭復這人,葉知秋是清的。
不管外頭如何稱之為俠,不管面上看著如何穩沉專莊,郭復,始終都是郭復,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人。故而郭復那兒雖未有動,不過葉知秋這處已是神警提心,時刻注觀著郭復的一舉一動。
葉知秋的覺警,不識武的蕭楚愔當然察覺不出,不過郭復那兒,如何未察。且不說郭複本就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俠者,便是無多少威望,單憑他有葉知秋的關係,也不可能留察不到葉知秋暗下的警。
郭復,可是葉知秋的師兄,同門下的師兄,葉知秋的心思,他怎不知?
就是因著太知,所以他才看得出,自家的這個師弟,是真墜了情網。
情字如纏,一旦纏住,便是那生生世世的萬劫不復。葉知秋為了蕭楚愔,顯然已定心決,而這一份決定,卻非郭復想看的。也是因著曉清如今師弟正在選一條踏入便可能萬劫不復的道,故而郭復這兒在覺察到葉知秋溢煞而出的殺氣時,先是暫微稍淺,隨後才移了眸,看著葉知秋,說道。
“若是百米之外,只怕還未動聲人就已叫人覺了,如何會似今日這般,都已經近了身,你還未察未覺,全無平素惕警。”
依了葉知秋的本事,平時誰能近他的身?只怕才剛近了稍許,就已叫君子劍察覺。只是今日,因著先頭攔殺不少殺手,加之方才的心思幾乎都在蕭楚愔的身上,所以葉知秋這兒才鬆了警覺。
警覺這種東西,最是不得松,因為誰也不知這一次的松警,自己會不會因了這刻的警松而斷了自個的性命。郭復這一番話,若是要說倒也沒多少旁意,只不過是身為師兄對於師弟的一種警告。只是如下這種情況,由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卻讓人聽之甚怪。
也是因了此語道落,邊上的蕭楚愔眉心直接緊了鎖,鎖蹙的眉,視線在郭復同葉知秋身上來回移轉。就這樣來回審移了片刻,蕭楚愔這才說道。
“你們兩個?認識?”
這樣的感覺,那種說話的態度,若說兩人不識,蕭楚愔斷是不會信的。
他們二人本就相識,而且極是親熟,故而蕭楚愔這一番詢,葉知秋那兒不想騙欺。葉知秋,如今是絕不會再行騙欺之事,而郭復那兒,對於他與葉知秋的關係,顯然就沒打算替葉知秋瞞著。因而蕭楚愔那番疑詢剛剛落下,郭復已將視眸從葉知秋身上移落到蕭楚愔那兒。
看著蕭楚愔,還是那在京都內見慣了的模態,郭復回道:“蕭大小姐是詢我二人是何關係?”
“沒錯!”
“既然蕭大小姐詢了,在下當無瞞欺之意,只是不知蕭大小姐想知的,可是我二人的哪一層關係?”
“如果我哪一層都想知呢?”
“那就得看遠,還是近了。”
如常的話,語調上聽不出有些偏差,只是這話裡的內容,卻意含諸多。也是這話落後,四周氣氛瞬是凝沉,沉下的凝,僅聞郭復出語說道。
“若是遠的,我兩乃一師同門,因我年長他幾歲,且早他幾年拜入師門,故而我與他乃是同門師兄弟,師承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