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四五年前,或許還要更早吧,我蕭家對於王爺來說,許就已是局棋上的一枚棋子。當時的王爺,恐怕心裡頭也曾遊思過,畢竟四五年前的蕭家,可是敗態已現,也不知是否仍充了一枚可用的棋子。當時的王爺,怕也曾在蕭家與江家中思遊搖擺不定吧。”
若是要選一枚可用的棋子,當然得要那枚最能發揮效用的好棋,那時蕭家漸敗,江家逐漸有逆壓的勢頭,憑著逍遙王的算思,當時自是思擇左右。
那個時候,寒燁的確動過念思,究竟要擇了蕭家,還是要選擇江家。只是這擇選之期,蕭家大小姐突是迴歸,性情逆轉。便是這逆轉之後的霸襲,才讓寒燁定了決思,選擇蕭家。
這一些,皆是他心本意,如今雖叫楚恆字字挑破言明,可寒燁那兒,竟然不敢明應。他不應,偏生蕭家人都是巧心的主,就算不應,這些事入了耳也是了清。
當下話落,三少已是流笑,勾起的輕佻中同樣透了幾分刺諷,蕭楚恆說道:“只怕那時王爺心中定思的一開始當是江家,不過途中突現襲逆,我家長姐自黃泉迴歸後竟是徹底變了性,不但用了四個月止住蕭家敗事,竟逐漸扭虧為盈,重斂商霸。”
蕭家大小姐的突然轉性,才是逍遙王定決的關鍵。寒燁有一雙透銳的眼,所以在看過蕭家那時的大小姐,寒燁心裡頭已有定思。
在這樣的家主把持下,以後的蕭家,必能為己所用。就是因了那轉了性的蕭大小姐,逍遙王才定了決策,才有了後來的得緣巧遇,後來的知己相交。
一切的一切,打從一開始就不過是旁人佈局上的一個算計,只不過他們自個蠢,以為人家真是以心相待,將其視為交心好友。
這些事都是真的,皆是自己所行,寒燁那兒也不可能辯狡辯。無聲的聽,便是默聲的應,待三少將一切諷猜的話說完,逍遙王那處已是嘆了氣。
舒氣的一嘆,像是什麼積累於心中的秘隱一早得散,就是這長舒而出的一口長嘆,寒燁這才說道。
“在這一件事上,卻是在下對不住蕭家各位。不過……”
“所以王爺的意思是,我三哥所猜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過兩字,剛剛出口,就叫楚瑞斷了。這出聲的斷,比起任何都叫人心揪,也是這話斷了寒燁未出口的解釋。叫他因斷又淺片吐,而後闔目回道。
“是的。”
“所以王爺想說,那些送入我蕭家的書信,都是王爺親筆手書。那上頭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是的。”
“呵,是的,王爺好生乾脆,便是連解釋,都懶了。”
應得這樣的乾脆,到像是半分理虧皆無,也是因著寒燁這乾脆至極的點應,蕭楚瑞冷嗤一聲,隨後說道:“一早算計,滿盤布思,王爺真不愧是名滿天下的能者,這四五年的巧布,倒是無縫無漏了。若非這送入府中的書信,只怕真得如了三哥所言,就算叫王爺騙得家散人散,到最後我蕭家還不知著了誰的道,入了誰的局。”
用了四五年,寒燁,的確將蕭楚愔耍得很慘,就是這樣悽而惋厲的諷笑,楚瑞說道:“不過也是我蕭楚瑞眼瞎,自負過大,竟會真以為堂堂王爺,天家貴子,會樂著與我這宵小之輩為伍為友,暢談知己。如今細想起來,便是要怪,也怪我蕭楚瑞自個沒長眼,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前半句話,聲聲刺諷,後半句話,卻是聲厲呵怒,那怒呵而出的怨語,諷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兩人這結識四五年的交情。
蕭家的少爺,哪一個不是風華絕色,萬千之中獨出一人。可今日呢?竟是這般,便是瞧著楚瑞這樣,寒燁心中竟是難起瞬悔。
藏於袖內的手,誰也看不出寒燁暗下施了多大的力,強行緊拽著自己的手,寒燁說道:“如今再如何解釋,只怕落入蕭大小姐與幾位少爺耳中皆是狡辯。既是這般,再辯也是無用,只是在下仍想說一句,在下一開始或許真是踹了意,想要利用蕭家,不過事後結識,那一份結交之意卻是真的。”
不管接近的理由為何,最後的結交之心,都是真的。
只是事已這般,就算這一份結交裡頭真的帶了幾分真意,如今這一份真,也已是刺耳的諷。
不願理搭,就好像多說一句,哪怕再多上一句,於他們而言也是自甘墜踐。
於蕭家而言,當那些書信送入蕭家起,他們與逍遙王府的交情,已是徹底斷了。既是斷了,心中自然再無意牽,也因再無意牽,便是再多上一句,對於蕭家少爺而言,也是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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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質詢,皆是為讓自己明個清透,也是話落之後,見著胞弟不願再多言旁道,蕭家大小姐這才凝盯著逍遙王,說道。
“王爺心思,真的叫人歎為觀止,這一番謀思,恐怕誰也視探不出。有意結識,不過為路鋪墊,只怕我蕭家為何從一開始就叫太子上心掛目,這其中的功勞,也全虧了王爺。王爺利用我蕭家,明裡暗裡對付太子在京都設下的商行,甚至利用我蕭家,在梧州之事替王爺爭奪不少頌讚,這其中的思算,楚愔如今細思都得甘拜下風。一面利用蕭家,暗助己焰,一面又利用我蕭家,散分太子的注意力,王爺真的算了一手好謀思。”
這些事,若是之前,必是不明,可如下,再將這些事一一尋出,怕是所有的事,都貫連了。
蕭楚愔一直都覺著自己很會算,可如今看來,她再如何擅算,終歸不過是旁人局中的細微蕩浮。
一早受制,逃都逃不得。
人世間最為諷悲的,怕也不過如此。
而這些刺諷之事,現下卻以這樣的情局破挑明出,雖然萬事皆是顯明,不過蕭家與逍遙王府,恐怕生生世世都回不得從前了。
上逍遙王府,為的就是探明一切,如今既已從寒燁口中證實所有,這剩下的事還需要再辯?那些不知何人送上蕭家的書信,最後叫蕭家甩於王府殿內,宛如翩起的雪蝶,不僅散了一地的紙雪,同樣的,也散了逍遙王這四五年來,同蕭家的結識與連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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