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內很多人可以疑,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便疑,至少跟前這個男人,絕不是他區區一個京都府府尹可以猜疑的。
疑了逍遙王有逆謀之心,故而才特上與逍遙王交好的蕭家尋麻煩,看看可否找到蕭傢俬藏逆黨罪證。這一件事看著像是針對蕭家,可若是轉個思路尋個方向,說是針對逍遙王。
也未嘗不可。
這逍遙王是誰?怎是連大人所能起疑起思的。
連大人帶人翻查蕭家,無可厚非,因為他是官,他是京都府的府尹,所以他有權調查京都上下任何百姓的私宅,只要那些人涉有罪事。
本來今日此行,看著是樁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叫逍遙王轉了意,換了話。
連大人那兒。
今日來此的目的可就徹底變了。
蕭家他能開罪,也能隨便給了麻煩,可是逍遙王,卻絕不是他所能開罪得起的。故而寒燁最後那一番話,可叫連大人嚇的,當下哪還記著今日上蕭家這處是為了尋麻煩。直接跪著連連請罪,最後在寒燁的凜冷之下夾著尾巴帶著衙役,匆著離開蕭府。
今日虧了逍遙王,方才免了一樁麻煩,故而那連大人剛剛夾尾離逃,蕭楚愔這廂已是上了前,禮拜謝道:“今日之事,多謝寒公子。”
謝語剛落,寒燁也抬了手示意蕭楚愔莫行這樣的大禮,隨後說道:“蕭大小姐無需多謝,此乃在下分內之事,若是蕭大小姐特謝了,到真是顯了生分。”話道落,人也受了那壓凜下的霸,也是人復如往,寒燁這才詢道。
“京都換了府尹,本王是知清的,只是這京都府的府尹,蕭家可是曾與其有過過節?”
“我蕭家素來行事本本分分,何著會與官家有過節。”
“既無過節,那這京都府的府尹,怎會處處尋蕭家麻煩?”
“為何處處尋蕭家麻煩,想來王爺心裡,是清的。”
這一樁事,何必搬上臺面,蕭楚愔不信寒燁心中不清。也是因此,連著那話內的稱呼都變了,因蕭楚愔變了稱謂由“寒公子”轉為“王爺”,寒燁心中也是落明。當下倒是換成寒燁揖禮陪了不是,落賠之後,寒燁說道。
“因了在下牽連,倒是叫蕭家平白受了這些委屈,此事,在下在此先陪個不是。只是這京都府的府尹屢屢尋著蕭家麻煩,蕭大小姐為何不命人上逍遙王府尋在下。心起這意之人,在下尚不能動他,不過這京都府的府尹,這等宵小之人,在下還是能辦的。”
京都府的連大人總是來尋蕭家麻煩,幕後示意之人,他姑且拿那人沒有法子,不過這小小的京都府府尹,堂堂逍遙王還是能壓得住的。寒燁這話,到是幾分怪了蕭家的生分,只是他這一番話,卻有人不樂聽了,當即人已諷,眼帶翻,邊側的蕭家四少不屑說道。
“上逍遙王府請王爺幫忙,王爺這一尊大佛,也得上門請,人就在啊。”
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寒燁現在,何是他家想請就能請的,這有時人在哪,行著什麼,他可都不知不清呢。今日倒也是巧著,竟是身在逍遙王府,莫不然今日這尋人解危之事,想來也是沒個著落。
對於寒燁如下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始終不得清的蕭家四少自是心下氣怒得緊,卻又無可奈何,故而此刻這出語的話,也是揣了不少累壓下的怒。
楚瑞心中憋緊的怒,寒燁如何不知,可這世上有著太多是旁人不可知,不可清的。故而除了言語上的罪賠,逍遙王什麼都不能說,只是看著蕭楚愔,再禮揖道。
“如今京都局勢,便是在下不說,蕭大小姐也當瞧得清明。現下局勢不容樂觀,究竟如何勢走,也尚難斷,所以蕭大小姐這處,可得當心留神了。”
宮內的事,難知,宮外的事,難定,如今整個朝局最是詭揣。寒燁此番話,也是告警之語,因了這番叮囑切詢,蕭楚愔那兒欠身頷首,表了清知。
京都現下的局勢,就算逍遙王不說,蕭楚愔這心裡頭也是清的。各方步步明顯,處處奪爭,誰勝誰負有時便是那一瞬一念,而這瞬念之間的變差,要嘛就是榮登光耀,要嘛便是萬劫不復。
蕭家意傾逍遙,所以蕭家想要興旺,寒燁必得榮登九五。這是必定的,也是必須的,因為逍遙王若沒能奪下皇位,那麼附攀他的蕭家,那新上位的君王,斷不會留。
此事,從如下京都府府尹處處尋事滋事,便可瞧清。
蕭家必須助寒燁奪得皇權,既是為了寒燁,也是為了蕭家。只是心雖必得極力相助,不過有些後備的路,眼下也得思了。
這一次虧得逍遙王出面,蕭家布坊才免了一難,因了寒燁的緣故,想來短時內那位連大人是不會再上蕭家尋滋麻煩。只是麻煩之事雖然暫時不會再現,不過就如今情局,未來的路卻還是得早做謀算。
畢竟誰也看不透未來,誰也不知道未來所要走的,究竟是哪一條。
故而今日之事剛落,蕭家大小姐心中已開始籌備後路。事剛處定,人才剛剛回了蕭家,蕭楚愔便讓廂竹將練叔以及三掌櫃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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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京都的局勢,連著三掌櫃和練叔也瞧得清明,便是蕭家現下的處境,他們心中皆清。故而大小姐今日突將二人一塊請來,這二人心中多少已有所猜。
得了傳,也未在費事耽擱時間,而是匆匆得了意,便趕入蕭家。入了蕭家,徑直去了大小姐的書房,待兩人都到後,練叔這才開口問道。
“大小姐,您讓廂竹喊我和三掌櫃過來,可有事?”
心中不安,話中自也透了擔憂,尤其是看著大小姐近來好似消瘦諸多的面容,練叔這心裡頭,更是疼憂。這自幼看著長大的大小姐,練叔哪能捨得她這般,只是身為蕭家家主,肩上所扛的重擔絕非常人能明能清。故而練叔心裡頭雖是心疼,卻也沒法,只能在旁事上多費心思,多幫大小姐分著憂。
心下擔心,自也問詢,也是問後,那闔著目淺做休息的蕭楚愔這才睜了眼,看著練叔和三掌櫃,先是出聲讓他二人落座,而後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