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香那話究竟是何意思,蕭楚愔如何不知?寒燁並不似外頭所傳那般無心於皇權皇位。這一事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疑猜,從未消過。
這些宮內宮內明上明下的事,陳留香有自己的門道去探,堂堂逍遙王,又豈會沒有。
所以陳留香同蕭楚愔說的那些,逍遙王必是清知,或許早在更早之前,逍遙王便已明曉。寒燁肯定已經知了這些事,蕭楚愔心裡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面上該行的卻是另一回事。
寒燁知不知道與蕭楚愔告不告之並無關聯,現在京都局勢已是這般,若不能依附太子,必得靠了逍遙。而太子那兒,明顯是絕無可能,所以蕭楚愔只能再明幾分逍遙一黨的心。
無意之下將此事透之給楚瑞知曉,那素來對逍遙王甚至掛心的四弟自會將這一件事警知寒燁。只要楚瑞將事帶到,蕭楚愔這兒的心思也算成了。
陳留香會知道的事,正如陳留香所言,逍遙王必是清知。而且他不但已經早就清曉,甚至一早就有動作,開始著手應對之法。
御林軍逐漸替更成太子的人,對於京都局勢來說,這可是一邊倒的麻煩。京都內部不得駐軍,唯一的駐軍只能是保護皇宮安康的御林軍。只要奪了御林軍的控權,對於京都的局格就有一半的穩操權。
御林軍一事上,逍遙王慢了半步,導致徹底失了這極好的棋子。不過這一枚好用的棋子失了,卻不意味著寒燁手中沒有備用的棋子。
驃騎將軍,寒燁的母舅,就是他手頭備用的最厲的一枚棋子。
御林軍既已得太子控掌,太子霸奪皇位的野心也就彰了。手中有著御林軍,在這京都裡,太子就意味著有了自己的軍權。軍權在手,事自穩定,不過失了御林軍的寒燁手上也有浩北一支悍彪的軍隊。
浩北之軍,駐守邊疆,若是無召,便是駐軍的將帥也不得回。普通的軍隊,若無兵符,斷不可隨便動拔兵營。不過浩北驃騎將軍麾下這一支軍隊卻是濟國的特例,只要查危,無需兵符,便是驃騎將軍就可代替皇帝直接下達軍令。
這次皇帝病危,驃騎將軍得召回京,如今太子之心已是彰顯,驃騎將軍自然得速速趕回浩北。
寒祁的野心,霸且戾,以前皇帝心中本就屬意寒燁,如今他還沒死,太子那兒就開始著手奪搶一切,他這當老子的心裡頭更是動了怒。如下整個皇宮皆得太子控掌,就算想召寒燁入宮,也是不得,因著怒急雙攻,皇帝的病情更危了。
宮中半陷,父皇不得見,四處又是密緊行動,就算寒燁想要緩等,驃騎將軍那兒也是不得再等了。叮嚀幾句,讓寒燁緊了手上的行動,勢必殊死一搏,驃騎將軍當日便駕了馬,離了京都。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回到浩北,只要浩北之軍得了命,就算太子手上有著千軍萬馬天兵神將,這京都位上的尊座,也不是他想坐就能坐的。
驃騎將軍急著趕回浩北,因為浩北之軍只要動了,這一場皇權奪爭也就麻煩了。命調浩北之軍,驃騎將軍能想到的事太子如何想不到?所以這一路上,驃騎將軍也不見著能得安生。
離了京都,一切便是未定,就是這未定且危機四伏歸北之路,驃騎將軍如他們所料般。
遇劫了。
當看著面前那截攔賊宵,驃騎將軍的眸中已彰不屑,騎於馬上,色戾神狂,便是戾著眸眼看著那些攔截的殺者,驃騎將軍清嗓說道。
“攔路宵小,看來寒祁那小子是見不得我平安趕回浩北了。”
這些攔路的賊子,不用說,必是寒祁示意路劫的殺手。
無疑了。
對於這至上的皇位,寒祁是志在必得,一切可能阻礙自己的,在事情發生麻煩纏交之前,他都必須將其絞滅。而如今的驃騎將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極有可能毀了自己一切佈局的天大麻煩。
若是驃騎將軍回了浩北,調動浩北之軍,那他這即將到手的皇位,怕是就得拱手相讓了。如此礙事之人,寒祁如何能由著他平安歸了浩北,路上殺截早是意料之中。
數十名截殺之人,乃是寒祁特地為驃騎將軍設下的送亡列隊,專門候在此處,將其送入歸魂之所。
一行黑衣,手持白刃,殺氣肆意。此劫殺兇若是攔了旁人,光是憑了這殺染兇戾,怕是足叫人嚇破了膽。只是驃騎將軍終歸不是尋常之人,刀尖舔血的日子,何人能多得過堂堂浩北名將,上官家的悍者。
便是那屍血成河的場景,他都見之習常,更何況僅僅只是幾十名劫殺兇徒。對於這些預料之中的殺劫者,驃騎將軍全然未放在眼裡,只是嫌鄙凜著眸目,看著這一行人,能耍出何等花招。
驃騎將軍,自非一般俗人,僅是憑了這區區幾十名截者就想取了他的性命。說實的,這一群中途殺出的死士,誰也不敢抱有一擊即殺的念想,便是這攜領死士的頭兒,也是如此。
截下驃騎將軍,橫馬攔於路中,待聞驃騎將軍方才那番呵諷,那領首之人復拳回道:“驃騎將軍,威名在下早是如雷貫耳,如今得緣一見,甚是得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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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兇殺賊者,就當拿出賊子的幹殺之態,這幅惺惺作態之姿,實是叫人厭惱。此人這番復拳敬禮,倒也是表了對於驃騎將軍威名的歎服,只可惜對於這些太子黨羽下的走狗,驃騎將軍顯然很是鄙嫌。便是這一句言之切切的佩敬,對於驃騎將軍而言也只是一番讓他冷了笑的無聊廢語。
當下語中再戾,眸也迸精,對上那領頭之人的雙眸,驃騎將軍說道:“寒祁那小子最是戾歹,最好惺惺作態,沒想到手下的人到從了他的脾性,也是一般。哼,半路攔截,必是敵者,既然是敵者,何必行這些惺惺假假噁心人的事。你們今日在此,可是受了寒祁那小子的指示,來此處截殺本將軍?”
對方喜歡惺惺作假,可惜驃騎將軍卻不好這一副惺惺之態,那話裡的嫌責之意也是甚的。驃騎將軍便是這般,那領頭之人倒也明清,既是曉知驃騎將軍脾性,聞了此語後,那領頭之人也不再言道那些旁的虛的,而是看著驃騎將軍,毫無怯退之意,那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