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較勁下,可算讓李雄退了一步,同意讓她親眼看看楚瑞和韓華。雖說蕭楚愔心裡頭明白,為了那十萬兩贖金,這雲峰寨當不會為難兩人。可人畢竟在山匪手上,這些個山匪又是一群殺人不眨眼行事惡歹之人,人落在他們手上這樣多天,若是不親眼看著,確定人真沒事,這一顆心是無法徹底定下。
故而聽聞李雄讓人下去帶兩人上來,蕭楚愔這才微著舒了一口氣,氣是淺著舒出,不過心倒是不受控的再提。
在聚義堂內等著,好在也沒叫她等上太久,約莫片刻便聽見亂雜的腳步聲,同時還聽到有人極是不悅的囔嘟:“急什麼急,就不能慢些?趕著投胎啊。”
還未見著人,不過聲音確是熟的,在聽了這囔喊的抱怨後,蕭楚愔那哽在嗓子上最後的一口氣可算鬆了。
聽著語調,瞧著中氣十足的樣,想來楚瑞是真無礙。人才剛徹底吐了口氣,堂外行入三人,前頭被推著進入的是楚瑞和韓華,後頭則是山匪。因為叫人粗暴推入,故而腳下沒穩下意識往前顛了幾步。
這幾步的顛雖然摔不了人,不過也讓人氣怒得緊,當下穩了身而後扭頭朝著那粗野的人瞪去,蕭楚瑞說道:“你這山匪,也太不講理了,路都不會好生帶著,推什麼推。這要是把少爺給摔了,缺個胳膊少個腿的,你們信不信我家長姐就不給銀子了。”
氣勢洶洶,若不是整個人還叫繩索給捆著,蕭楚愔還真得誤以為這混小子不是叫人給綁了,而是受邀上雲峰寨小住短歇。
明明落到這般田地,脾性上還是不見收斂,當下也叫蕭楚愔惱的,一通火直接湧了上來。不過在一看,瞧著楚瑞那明顯憔悴的面色以及瘦纖了不少的身形,那一通上湧的火氣也是散了。
想來這段時日在這山頭,這個混小子也沒少受罪,既是如此這一通氣火也就暫消。沒有急著出聲,而是看著那混小子一面抱怨一面往堂內走來,待著一番嘟囔抱怨後,楚瑞這才留意到長姐竟站在正堂中。
忽的瞧見自家長姐,心中自是驚的,不過很快的喜已上心,楚瑞直接顛跑過來說道:“長姐,你來啦。”
“是啊,來瞧瞧要不要給你收屍。”
前一刻還在心裡頭壓著性,告誡自己有事回家再處理,這當口可別叫怒火給焚了。可一瞧著四弟面上那幅掛笑,還有瞧見時下意識不知轉溜著眼又在謀算著什麼,蕭楚愔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直接破湧而出,話也出了口。
她這一番話,自叫楚瑞悶了,當下鬱了色,楚瑞說道:“長姐,這還沒出龍潭呢,不用這麼急著咒我吧。”
“龍潭?就算今兒真的出得了龍潭,回頭你也得慢慢給我在虎穴裡待著。”
心揣急怒狠狠瞪斥,在氣瞪了自家胞弟後,蕭楚愔這才空了心思去留神邊上的韓華。雖也如自家胞弟這般面色略憔,不過身上自然而顯的風采卻不是幾分疲倦所能掩遮
。當下看著韓華,蕭楚愔問道。
“韓公子可是安妥?”
“承蒙蕭大小姐掛心,在下無礙。”
看著自己時是一通斥怒,對上韓華倒是帶了關切,長姐這一份心偏得好深沒理,蕭家四少自是不滿。當即晃了身用身子撞了蕭楚愔,楚瑞說道:“長姐,你關心他作甚,便是優了也得憂了四弟我啊。這韓華皮粗肉燥的,別說這幾天,就算在關個十天半個月的他也沒事。”
“你給我閉嘴。”
她可是隱忍不願罵他,這混小子倒是一個勁的討罵,直接咬牙瞪了一眼,蕭楚愔說道:“你這混小子,三天不打上了揭瓦?瞧瞧你乾的好事,沒事整什麼離家出走,你看,整出事了吧。讓你給我乖乖在家裡頭待著,你不聽,還拉著人家韓公子一道離家。這下好了,自己倒黴不說還害得人家一塊被綁著上了山,你小子要是少了一層皮倒還好,要是害得人家韓公子出事,你讓咱家怎麼同人家交代。”
任性妄為也得有個底線,偏生自家的胞弟就是不曉得何為底線,這一次的事是真叫蕭楚愔怒了火。哪還顧得上現在不是斥弟的時候,一通火先發了再說。
這一次,的確險了,楚瑞自個心裡頭也知虧著。只是長姐這一番話雖得理,卻也不能讓楚瑞乖乖認了,當下一臉“與我何干樣”,楚瑞小聲說道:“這怨得了我,我又沒求著他必須一道來。再說了,若不是這傢伙沒本事,我兩也不會叫人給綁了。”
自己有過,不知改也就罷了,竟還一副“萬錯皆因旁人”。這等子混性,蕭楚愔已在心裡頭琢磨。
回頭得怎樣管制才能對得起心中這一通火。
她是真叫楚瑞惱了,只是叫長姐惱了的蕭家四少在嘟囔了那一番話後才意識到長姐身側有些不對。左右一圈掃看,楚瑞這才驚道:“長姐,這裡頭怎你一個,怎沒瞧見他人。長姐,你該不會是獨自一人……”
像是意識到什麼,楚瑞的面上直接閃了驚色,倒是這話換得蕭楚愔一瞥,橫眼說道:“你這混小子玩脫,把命給掛吊上來,難道還要我多拉上幾個上山給你陪葬。我一個人上山接你這混小子已算給足你面子,怎的,莫不是覺著長姐一人上來氣勢不夠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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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詫驚,自然不是因了這個,而是驚於長姐竟獨身一人入了虎穴。心中早因長姐此行震了意,只是這驚震的話眼下是沒機會問了。
姐弟兩相逢,的確是件喜事,不過喜得如此目中無人可就不妥了。看著蕭楚愔旁如無人毫無避諱狠狠叱罵自家胞弟,那些個從未見過如此霸性女子的山匪瞬間傻了。不過傻愣也就是一刻的事,很快的李雄回了神,扯了嗓子說道。
“我說蕭小姐,這貨也驗了,銀子,蕭小姐該給了吧。”
話雖是催著,不過話中明顯興趣極濃,倒是李雄這一番扯催叫蕭楚愔頓了叱勢。正色而後轉過身看著李雄,蕭楚愔笑道。
“貨既然查了,這銀子當然也得給。”
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個檀木盒,將那盒子遞了出去,待看著蕭楚愔手中的盒子,一名山匪行了過來接過那個盒子,隨後拿到李雄跟前。接過那個檀木盒,隨後開啟,盒子裡頭放了一疊銀票,可是那一疊銀票明顯與他們所要的數目不符。
當瞧見那盒內的銀票,李雄頓時有種叫人耍後的怒感,檀木盒直接重磕在桌上,因了氣怒方桌被生生磕出一道細縫,李雄看著蕭楚愔說道
。
“蕭小姐,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貨可值十萬兩銀子,可蕭小姐這盒子裡的銀票,怕是沒有十萬吧。”
“當然沒有,不過兩千。”
“兩千兩的銀票,蕭小姐就想從我雲峰寨將這兩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