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三字挑揚,尤其是最後一個字,幾乎勾挑半晌,那挑起的調態,尾音如戲露帶幾分耍逗。就這樣吊揚的尾音,叫人的心思勾起,挑上一勾,隨後展笑,蕭楚愔說道。
“到底有沒有用,我就不知了,我雖然給了個方子,提了個藥引子,不過我畢竟不是大夫,這藥理上可是不通的。獨獨只能摸索著心思,憑了經驗,給了個或許可行的法子。這可是經驗之談,絕無半分根據,至於使後究竟是好得利索,還是壞得更糟,我也不能給王爺一個明話。”
方子是她給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不過就眼下這態度,分明欲將這一件事推得乾乾淨淨。語中耍逗,著實叫人悶而不得惱,便是見著蕭楚愔聳肩一副“事不關己樣”,寒燁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介面續道。
方才還是揚勾,如今已是話轉,連著眸中的色也清了變,看著寒燁,蕭楚愔說道:“這法子,利好參半,能不能成,楚愔也不敢打包票。不顧眼下這情況,想來我不說,王爺心裡頭跟明鏡似的,當是瞧得清才是。既然眼下已是這樣,大不如死馬當了活馬醫,反正再糟也糟不到哪去。”
事已至此,哪還有可矯情的,全憑天命才是正理。
至少蕭楚愔就是這意。
事不關己,自然能全憑天意,不過寒燁明顯不是個事憑天意的主。蕭楚愔這話落後,他已是淺抿半笑,看著蕭楚愔,而後說道。
“蕭大小姐所言極是,事已至此,的確只能全憑天意。只是……”
“只是什麼?”
“倒也沒什麼,只是本王忽然想到,這相承寺的菊花乃是京都最豔之處,年年花開極豔,引芳四賞。秋上時節放眼而去,菊之豔莫過於相承寺,若是蕭大小姐近來得空,到是莫錯了這等美景才是好的。”
話面聽著,像是笑提,實則本意是想邀了蕭楚愔一起。楚瑞那性,普天之下恐沒幾人管得住,偏生這蕭家大小姐是最能壓管他的人。不若這法子可不可行,倘若蕭楚愔在邊上,饒是楚瑞心裡頭在記著怒,也不至於太懊性。
自己好心給他出點子,可他倒好,竟將心思打到自個身上
。相承寺的菊邀,的確曾聞廂竹提及,橫豎近來也是無事,既然王爺親自邀了,這份面子也當給的。
故而淺幽一笑,面上已現明瞭,了後蕭楚愔說道:“王爺親邀,楚愔自不能拒,後日相承寺菊展,楚愔必領幾位胞弟前去。”
京都有三絕,大通寺的梅花,普禪寺的松竹,以及相承寺的菊花,齊譽京都三絕色。不止文人雅墨偏喜,便是花開時節不少達官貴人也常邀幾個閒友入寺一觀。
尤其這入秋時節,最是賞菊之際,這相承寺更是絡繹不絕遊人屢至,只為親眼觀賞這京都三絕中的相承菊色。
一片豔色鋪散,橙疑金,粉如蓮,白似雪,紫若墨,紅似豔陽百花藏,青若碧波海中蕩。便是一眼菊色迷人眼,偷得半日香浮閒。
相承寺的菊花,方才入了秋便聞廂竹螢草提及,後又因寒燁相邀,故而蕭楚愔也起了幾分興致。她與尋常姑娘不同,不甚愛這些花花草草。縱是有了興趣也只是多心聽上一二,今日應邀前來只要還是為了楚瑞。
如今真入了相承寺,親眼瞧了這鋪展遍開的秋色,饒是不鍾於花草,此時也免不得贊上數分。
莞輕一笑,微闔半歇,待那伴著花香的風順飄繞了周遭,蕭楚愔忍不得深吸一口氣,而後常舒說道:“秋景雅別緻,浮生半日閒。”
終日費心於生意上,難得如此閒悠,因了身心得舒,故而蕭楚愔忍不住嘆了一句。倒是這句舒嘆叫身側楚然上了心,眼瞼半垂,視落足處,便是重喃兩遍“浮生半日閒”後,楚然忍不得說道。
“長姐,若是以這秋色為題,長姐可否現作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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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起詩社蕭家二少甘拜下風后,對於她這出口成章的博學自家二弟堪稱驚服。能叫這混小子心服口服自是好的,只是如此也給蕭楚愔招來諸多麻煩。
正如眼下。
出趟門,順帶叫上家中幾位胞弟,本為偷這半日的浮閒。可他倒好,這樣雅緻閒悠的時候也得詢詢自己能不能作出好詩。
饒是她這心裡頭藏了再多的上古絕唱,也抵不過蕭楚然這般逮到一處便詢一處。
她今日為的就是得閒,可不是與二弟賽文。故而楚然此詢,蕭楚愔本想漠視,偏生一眼瞧見楚然那眼盼心盼的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一番過思,蕭楚愔說道。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菊中絕句最多,蕭楚愔倒也記得不少,只是眼下這浮閒悠得,她是真不想在詩詞上絞盡腦汁。故而這一首菊剛落下,還不等自家二弟慢慢回品,蕭楚愔的醜話也已擱在前頭。
瞧著那已經在會品詩中雅意的蕭楚然,蕭家家主正言厲道:“好學上進是好事,不過出門在外難著悠閒,就不能叫自己的身心徹底放鬆愉悅一下?今兒我們出門為的是踏秋賞菊,也僅是如此。所以誰要是在我跟前吟詩作對詩興大發,回頭就把我書房裡的女則照抄二十遍。”
壓著聲,說著威脅的話,蕭楚愔此語咬得字字清頓。雖然這話明面上聽著好似警告眾人,實則大家皆清,這話可是特地說與蕭家二少聽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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