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不是懷柔的親哥哥,她只知道蕭樂的家人被軍閥殺害,但並不瞭解詳情,更想不到蕭樂要去刺殺方涼國師。
蕭樂不想讓秦懷柔替他擔心,而且他知道如果自己說要去刺殺國師,一定會把妹妹嚇壞的。
於是,他只含糊地回答:“我去華安有必須要做的事,至於是什麼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秦懷柔緩緩點頭,果然不再追問。
蕭樂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帶她一起去了,到了華安再作打算。
於是,兄妹二人結伴下山,返回家中收拾了一點行禮,帶上父母遺留下的細軟連夜離開洛陽,往華安城方向出發了。
由於紫陽真人所贈的飛劍很小,不能承載兩個人,所以蕭樂只能靠坐騎來代替腳力,於是夏侯良生前的坐騎火麒麟就順理成章地易了主,變成了蕭樂的騎寵了。
兄妹二人乘坐火麒麟星夜趕路,黎明時分進入了一個小鎮。
此時二人都覺飢腸轆轆,餓得前心貼後背,畢竟昨天可是連晚飯都沒有吃,只在路上摘了一些野果充飢。
蕭樂很快在鎮上找了一家酒館,決定進去吃點東西,歇息一下再趕路。
進到酒館之後,二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又各自點了一些早點吃起來。
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鄰座來了三個年輕的男子,身後都揹著長劍,顯然都是修煉劍術的武者。
修煉者分為武者和法師,法師的武器是法丈,而武者的兵器則五花八門,每一種兵器的都配備相應特色的武技,其中效能最為平衡也最為高深的兵器就是劍。
不管主修哪種兵器,都必須以功法作為根基,只要功法紮實,修煉武技就能得心應手,事半功倍。相反,如果功法不過關,即便練成武技也是華而不實,缺乏殺傷力。
這三個劍武者剛剛在一張桌前坐下,其中一人就大聲吹噓起來:“大家都說十八間宗的弟子怎麼怎麼牛逼,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把十八劍宗這樣的宗門放在眼內。就在去年,我一人單挑十八劍宗十個精英弟子,你們猜結果怎樣?一招!我只用了一招就把他們都打垮了,事後他們還想拜我為師呢!”說完拍著大腿哈哈大笑,笑聲甚是傲慢得意。
坐在說話男子左手邊一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那傲慢的男子道:“怎麼說十八劍宗也是天下第一劍門,有你說的那麼不濟嗎?”
“騙你們是小狗!你們如果不相信,可以叫十八劍宗的弟子來和我過招,我讓你們看一下什麼叫真的牛逼!”那男子昂起高傲的頭顱,把胸膛拍得啪啪作響。
他們當然找不來十八劍宗的弟子,所以男子的話等於沒說。
“我們怎麼可能找來十八劍宗的弟子?我要是認識十八劍宗的弟子,早就抱他大腿加入十八劍宗。”坐在右邊的一個男子如此道。
在一旁聽得分明的秦懷柔忍不住碰了碰蕭樂的手,輕聲道:“蕭哥哥,你身為十八劍宗的弟子,不應該教訓一下那個狂妄的傢伙嗎?”
蕭樂向秦懷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了一聲,道:“不要管閒事,我們還有要事要辦。”
秦懷柔道:“這關乎你所在宗門的榮譽,怎麼是閒事?”
“嚴格說,我已經不是十八劍宗的人了。”蕭樂道。
秦懷柔輕呼一聲,訝然道:“蕭哥哥,你是被逐出師門的嗎?”
蕭樂搖搖頭,道:“那倒不是……總之一言難盡。我遲點再跟你說吧……”
秦懷柔嘟了嘟嘴巴,想到父母屍骨未寒,心頭又是一陣酸蕭,再無心情細問下去。
這個時候,又聽那不可一世的男子大聲說道:“我聽說十八劍宗有一把焚寂劍,真想親眼一睹那上古兇劍的風采!”
“看到又怎麼樣?你也得不到啊!”坐在左邊的一個男子說。
另一個男子接著話題說:“神兵都是認主的,還是不要做買日夢了。如果不是天選之人,哪怕是有人雙手把劍奉上給你,你也駕馭不來。”
自賣自誇的男人不再說話,目光不經意間微微側移,落在了蕭樂身後的焚寂劍上,雙眼陡地閃出一道精光,倏然站起來向蕭樂走過去,道:“兄弟,能否借你身後那把劍給我觀賞一下?”
蕭樂抬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並沒有理會他,扭頭問秦懷柔:“柔妹,你吃完了嗎?”
秦懷柔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吃完就走吧!”蕭樂說完把錢擱在桌上,起身便要離開。
吹噓男子見蕭樂對他不理不睬,已有三分怒意,立即伸手攔住蕭樂,道:“兄弟,我問你話呢?你難不成是聾子嗎?”
蕭樂又冷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道:“你不就是想看我的劍嗎?我拒絕。”
“你……”男子被無情拒絕,心頭怒火已經飆到了七分,幾乎便要發作,強忍著心頭的怒火,道:“如果我一定要看呢?”
“你有本事就自己拿去看吧!”蕭樂說完這句話,拉起妹妹拔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