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趙賢良仰躺在床上,還沒有一點睡意。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甚至想過要回到深山裡跟師傅繼續修煉。
不知道師兄現在怎麼樣了?他還跟在師傅身邊,應該比我長進多了吧?
趙賢良的師兄就是雲天星。
張天寶大師只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趙賢良,另一個就是趙賢良的師兄雲天星。
趙賢良修煉的地方叫臥龍山,這裡峰清水秀,真可謂千峰爭秀,萬水競流,一年四季風景如畫。不過深山之中也潛伏著不少毒蟲猛獸,因此常年罕有人跡,只是偶爾會有一些探險家或者旅人到此一遊。
時遇初秋,天氣漸涼。
清晨,紅日初升,茫茫的秋霧之中出現一間優雅別緻的小木屋。
木屋前的臺階上坐著一個黃袍人,約莫五十來歲,真實年齡不得而知,深邃的目光炯亮有神。
他就是張天寶大師。
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少年跪在張天寶跟前,一臉不捨地說道:“師傅,你就讓徒弟留在身邊服侍你老人家吧!”
張天寶看著少年,語氣隨和地說:“傻孩子,師傅身體還硬朗,不用你照顧。你長大了,也該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為師總不能把你困在這山裡一輩子。”
少年露出為難的神色,撓了撓頭,道:“可是弟子從未進過城,該何去何從?”
張天寶道:“你先起來再說。”說著扶少年站起,接著對少年說:“我等會寫給你一個地址,你進城後按照地址找到一個叫成震嶽的人,他是你的師伯。”
少年之前也聽師傅提起過成震嶽這個人,點頭哦了一聲,問道:“然後呢?”
張天寶頓了頓,揹負起雙手,方才悠悠道來:“雲兒,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你和我師兄,也就是你師伯的女兒是有婚約的。”
“婚約?”少年愕然眨了眨眼,心頭蕩起了一絲漣漪。
張天寶鄭重地點點頭,接著說:“早在二十年前,我和師兄就約定好,如果他妻子生下的是女兒,就把她許配給你,如果是兒子就和你結拜為兄弟。”
少年在靜靜地聽著。
張天寶頓了頓才又說:“如今剛好過去二十年,師兄的女兒也長大成人,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少年聞言緩緩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都聽明白了嗎?”張天寶肅然問道。
“聽明白了,簡單點就是要弟子進城找媳婦對吧?”少年這樣說。
張天寶呵呵笑了笑,說:“不錯!你跟我進來。”說完轉身進了屋裡。
過不一會,張天寶寫了一個地址交給少年,隨後又塞了一個錦囊給他,鄭重地對他說:“這個錦囊你收好,遇到危險的時候再開啟,切記。”
少年十分順從地點點頭,將錦囊收好。
張天寶接著說:“事不宜遲,路途遙遠,你還要坐船過海,趕緊收拾一下出發吧!”
於是,少年匆匆收拾了行禮,背上揹包,隨後告別師傅準備下山。
臨別前,張天寶又叮囑了少年一句:“切記不要輕易出手打人,萬事忍耐。”
少年鄭重地點頭道:“記住了,弟子不會惹事的。”
“好,好!”張天寶信任地點著頭,“去吧,去追求你的幸福,做你該做的事。”
少年深深看了師傅一眼,相處了二十年的恩師,離別在即,難免有些傷感,最後又跪在張天寶面前,磕了幾個頭,這才依依不捨地告辭下山。
清晨的霧氣漸漸消散,太陽越升越高,少年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了深山之中。
這個少年的名字叫雲天星。
雲天星從小就在深山修煉,跟隨張天寶生活了二十年,期間除了偶爾到山腳下的“無憂村”和村民互動一下,從來沒有踏入過大城市半步。
要進城,“無憂村”是必經之地。
雲天星下了山,經過“無憂村”時,看到一個大媽擔著兩桶水,步履艱難地走著,於是不假思索地趕了過去,對那大媽說:“張嬸,我幫你吧!”伸手便要接過擔子。
大媽聞言看了一眼雲天星,立即堆上親切的笑容道:“呦,是你呀,小夥子!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行。”
雲天星堅持道:“別客氣,我力氣大,走得快,我幫你就完事了。”說著已經從大媽手裡接過了擔子扛在肩上。
“那就多謝你啦!”大媽歡喜地說,“這邊走,我家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