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縣令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師爺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我能感覺到你在看著本官。”史縣令開口說道。
師爺這才開口:“這次原本可以作為主人的身份來招待的,現在卻只是客人,也一直未能多說上那麼一兩句話。”
史縣令輕哼一聲:“那中書令一碗水端得極平,本官沒少說上兩句已是得了大面子。”
“可下官看著,那些大人對孩子們都是極和藹的。”
“你也說他們是孩子了,我們跟一群孩子較勁?那個六歲的陳雅,九歲的陳忠簷,還能抱著中書令大人呢,我也去抱著他?”
師爺訕訕地笑了笑:“沒曾想,那個陳姑娘這麼快就得了封賞。女子想要有品級,也是極容易的。”
“你又糊塗了。”史縣令睜開了眼:“你叫婉兒也去種田得封賞?多少人種了一輩子田,也就混個肚飽,那陳姑娘和他們是一樣的嗎?還有那身份證號,門牌號,對那些流民的安排,你真以為她只是種個田運氣好?”
師父不吭聲了。
史縣令又閉上眼:“你忍了兩天了,現在忍不住了?跟個後宅女子似的叨叨。”
師爺的臉漲得通紅,卻不敢再吭聲。
“霄兒和婉兒上次與他們相處得還算愉快,以後讓他們多走動走動就是。”
柳家沸騰了,大家都欣喜地圍著那堆虎肉,說著虎肉會是什麼味道。
兩位柳老爺趕了回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副虎骨。
“這兩塊是脊骨呢。”柳二自豪地說道。
“真的?”柳二老爺兩眼放光,“那泡酒的效果是極好的,我們得琢磨琢磨,仔細點弄,可不能馬虎。”
“這虎肉怎麼安排?”老太太看著兩個兒子。
“家裡吃一部分,再邀幾人來辦個宴會。”柳大老爺說。
“那你得快一點,虎肉到明天就不新鮮了。”老太太說。
“是是是,我吃過飯就去請。”柳大老爺連聲應道。
謝姨娘看著柳定康叔侄倆:“陳家兩個孩子剿匪回來了,你們也可以去讀書了吧?”
老太太瞅了她一眼:“你不擔心他倆拉下進度了?”
“哎喲老太太,”謝姨娘輕拍了下自己的臉,“學堂那進度能一樣嗎?背再多卻不懂又有何用?以前是我狹獈了。”
“你哪裡狹獈了?你是兩頭都想要啊。”
“是是是,是我的錯,是我認識不清。”謝姨娘好聲好氣地,老太太也不多話,就此擱下了。
陳帆這邊安排人手將門牌都釘在了大門上。
“那邊的大宅子空著給誰住呢?”有人不服氣,惦記那些大戶們的房子。
墨箋看了他們一眼,強大的氣勢壓迫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第三天,流民繼續割草、翻土、伐木。那些草白天曬晚上收,像菜一樣伺候著,已經曬得很乾很脆。
陳帆安排人手將草分到各處規劃的田地,一把火都燒了。冷卻之後,把地再犁一遍,草木灰就被埋在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