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降馬,鄉君照應。”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很遠。
陳帆撩開簾子,探頭看了一下,手指了一個方向,陳月她們就接連飛了出去,最後是嚴綺安。
下一秒,驚馬就撞在了馬車上,車廂被撞翻了。馬受了阻擋,又被嚴守陸勒著韁繩,囂叫著停了下來。嚴守陸隨著慣性往前一衝,在地上滾了幾圈,站了起來。
陳帆她們翻身落地,看向馬車。
車身已經散架,驚馬瘋了一聲,又猛烈撞擊車廂,此時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
“你有哪兒受傷嗎?”陳帆急忙看向嚴綺安,又拽了拽陳月。
陳月走上前,看向嚴守陸的手。嚴守陸把手縮了縮:“沒事,我們先把馬車推到邊上。”
有幾個膽大熱心的百姓也圍了上來,幫著收拾馬車。嚴守陸檢視那匹馬,想喚兒它起來。馬兒卻似乎陷入了昏迷。
“等京兆府過來運走吧。”嚴守陸站起身,留下車伕等候官差,他就翻身上馬。
陳帆她們上了陳家的馬車。嚴綺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只是想著擠一輛馬車親熱一點,誰知竟遇上這種事。”
陳帆沉默了。這種驚馬事件是意外還是蓄謀?
馬車到了嚴府,眾人下了車。
不愧是世家大族,連門樓都大氣威嚴。府中的房屋都比陳家的高大,屋簷翹角都非常精緻。
即使蘇園和曠園的景緻很美,也畢竟是短期建成,房屋的歲月感明顯欠缺。而嚴府的每一道牆都在訴說著這個大家族的歷史底蘊。
嚴太傅在家,坐在前院堂屋上首。上首位置還坐著一人,是嚴太傅的兄長,現任嚴家家主嚴梓續。
嚴大夫人嚴二夫人都在,有幾對年輕一點的夫妻,還有孩子。好大的陣勢。
嚴守陸一個一個介紹,陳帆她們挨個兒行禮稱呼。
兩位嚴夫人各自拿出兩支釵,分別插在陳帆她們頭上。幾人行禮道謝。
楚笙和燕筇帶著人把禮物抬了進來:一個箱子,兩筐水果,還有幾壇酒,放在堂屋中央。陳帆說:“初次拜訪,也不知道送些什麼,就隨意準備了一些,有不到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嚴大夫人笑道:“孩子有心了。”
嚴家其他人也開始送禮物,首飾、玉石、藥材、字畫、武器五花八門。陳帆她們一樣一樣地接,再一樣一樣的交給楚笙她們。
嚴二夫人面帶微笑:“鄉君這些日子在京城,正好我們可以把聘禮送過去,把兩人的生辰八字送給高僧合一合,把婚期定下來。”
陳帆彎了彎腰:“有勞夫人操心了。”
陳帆看著這一屋子的人,越發想念家鄉的清靜日子。弟弟妹妹雖多,事情簡單;昌平鄉的事情雖多,安排妥當也不繁雜。這一大家子三天兩頭坐一屋,不是長輩就是哥哥姐姐,時刻都得保持謙恭。再加上親戚朋友,府中庶務,真是千頭萬緒。
大家詢問這個時節的蔬菜瓜果種植,陳月她們講得很清楚,也很簡要,順便還關心一下對方的身體,談一些飲食休養常識,再順便交流一下衣裳首飾。
陳帆在一旁微笑不語,默默地在心裡讚賞自家孩子。
嚴大夫人滿面笑容:“這幾個孩子真是討人喜歡,落落大方,知書達禮,見識廣博,他日成親,定是夫君的賢內助。”
陳帆等人立即彎了彎腰,謙虛感謝一番。
午宴很豐盛,也沒搞食不言那套,邊吃邊交流做菜方式和養生知識,氣氛挺好。
吃過飯,大家開始逛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