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慫了那幫人,預設那幫人把章辭帶走,這點就不可能放過他。
“你留的人,和柳懷珍打過交道嗎?”柳懷珍對外面的情況都清楚,不像是個被軟禁的人。
章辭搖頭:“不方便,不合適。”
陳帆瞭然。
她湊近了,神秘地問:“你們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帶了多少人出來?”
章辭挑了挑眉:“你猜?”
陳帆抿了抿嘴,說:“昇平縣那時候還鬧旱災呢,你就說買了些地。之前插秧的時候,你帶我去的那個地方,好像不遠噢。你在王家墩留的那些人,從哪裡來的?”
章辭輕啄了下她的臉:“你對我的事情記這麼清楚?早就上心留意了?”
這突如其來的。陳帆“瞪眼”:“不規矩。”
章辭立刻擺出一張委屈臉:“只是這樣,也不被允許?我們可是有婚書的,雖然沒拜堂,卻也是正式夫妻。”
陳帆愣住了,她該怎麼回答?
“我原以為,只是定親。”她囁嚅道。
“我本來也只說是定親,後來想,定親不如領婚書,就先把婚書領了。”章辭微笑著。
“噢,那還要迎親送親拜堂嗎?”
“要的,等你及笄。”章辭的臉又近了,陳帆往後稍微退了退。
她很想壞壞地說一句“難道不是在等你長大?”卻拼命忍住了。
少年人輕易不可撩,容易走火。
章辭卻壞壞地笑了:“不拜堂也沒什麼,很多人十六歲就成親生子,我十六歲也可以的。”
陳帆晃了晃神。這笑容,太勾人。
章辭察覺她的出神,笑容更深了。
陳帆甩了甩頭:“說正事,你帶了多少人出來?白策是怎麼和你們聯絡的?又是從哪裡派了這麼多人過來的?”
章辭在他耳邊吐氣:“現在才問會不會太晚了?你都上了我賊船了。”
耳朵癢癢的,渾身都癢癢的,陳帆巴了巴腳趾頭。
她不想問了,無非就是出京時就帶了一幫人,沿路結冬瓜一樣,過一段路便買上若干畝地留下幾個人。楚笙曾經消失了那麼長時間,大概也是去其它地方買地蓋房了。不然那麼多麥種往哪兒撒?
章辭這一趟離京,倒是把沿途地方上的勢力都佈置了。那位遷怒他家的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跳腳,甚至更加憤怒?
馬車晃晃悠悠地到了七家渡,陳帆隨著章辭去了客院。
中書令他們已經回來了,陳帆便行禮問候了幾句。僕從拎了熱水過來,陳帆又給他們泡了茶。
陳帆走後,武中肅朝中書令笑了笑:“這姑娘像是個孝順的。”
中書令微微笑了笑:“她未必知道,或許只是誠心待客。”
武中肅失笑:“可是章公子這幾天甚是開心呢。”
“我們來了八個人,都有可能讓他開心的。”中書令說。
武中肅愣了愣,說:“好像也能這麼說。”
晚餐有蔥爆羊肉和羊蠍子湯。唐超營很驚訝:“這羊蠍子也能做得這麼好吃?以前都是覺得骨頭太多,沒人愛吃的。”
武中肅笑道:“章公子是個有口福的。”
章辭也笑道:“我們不曾吃過羊肉。這隻羊是各位大人來了,才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