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注視著楊府的三個家丁:“你們先衝上來的,我把你們踢開是正當防衛,總不能站在那裡任你們踢。大家說是不是?”
“是!”店裡店外一片響亮的回答。
“楊府的人衝上來打人,這樣做對嗎?”
“不對!”又是一聲齊吼。
陳帆捏了捏手指,止住了摸頭摸鼻子的想法。這幫人看熱鬧看得越來越不嫌事大了。
“向我們道歉!”秦箏聲音不響,語氣很堅定。
“你想都別想!我們可是縣令家的人!”胖家丁也是態度堅決。
“哦——縣令家的家丁打人,還不道歉。大家都聽到了。”
圍觀人群剛才喊得起勁,這會兒也沒敢趁熱罵幾句,只是很多人都在點頭認同的。
秦箏一秒變成小委屈:“我們平頭百姓,被人衝上來打,也得不到一句道歉。”
胖家丁洋洋得意:“打了你們又怎樣?”眾人面面相覷。
秦箏沒理會他,看向了那個攔住陳帆的夥計:“你向我們道歉。”
那夥計脖子一梗,沒張嘴。
秦箏也不強求,走到店門口,對著一眾看熱鬧的人群,說:“這家店的夥計狗眼看人低,還仗勢欺負人。”
剛才沒圍過來的那些人此時也圍過來了。秦箏又說了一遍。
秦箏又摸出那塊玉佩:“他家的玉還沒我這塊好。”她又拿出個長長窄窄的盒子,拿出盒子裡的一根釵子:“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比這釵更精緻的?”
真有人跑到貨櫃前去看那些飾品,再看看秦箏的釵,目光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好多遍,發現店裡那些東西都沒那支釵華貴精緻。
女客們看著那支釵,有點眼饞,有點心痛。
“我花了那麼多錢,買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家東西賣那麼貴,都是些什麼貨色?”
“我以後再也不來了,我寧願跑遠一點。”
“我嫂子買首飾就是去的元豐縣慶安縣,她連熙州城的店都不去的。”
“廣運縣還是差了點,沒什麼好首飾鋪,慶州景州崇州那些縣,哪個縣不是有幾家精美的首飾鋪子?”
有活躍一點的開口問秦箏:“姑娘這支釵是在哪裡買的?”
“京城。”
場上一片吸氣聲。
“原來這是京城的首飾啊!”
“果然還是京城的首飾漂亮。”有個潑辣的指著店裡的首飾評論起來,“這個式樣太輕佻,這個貴氣的又太笨重,這個線條太僵硬,這個……”
買過這家首飾的女客們更痛心疾首了。
秦箏收好那支釵,又拿出一支玉簪,場上又響起了一片吸氣聲。有人忙不迭地去看店裡那些玉器,越看越嫌棄。
“二樓上的可能好一點。”有人弱弱地說。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那個小妾。
“她配不上那根玉簪。”撇嘴女直截了當。
小妾的丫環眼一瞪:“你放肆!竟敢這麼說我家夫人!”
有人撲哧笑出了聲:“還夫人?瞧她手上頭上戴那麼多,像個花蝴蝶花孔雀似的。”
“好東西還真是不用太複雜,那根簪子看著簡簡單單的,可就是看著貴氣,貴重。”
“我現在相信千金難買、價值連城了。”
“還說人家不能上二樓,真是笑死人了。人家買下這家店都可以的吧。”
“他們穿的可是上好的細葛布,哪是什麼普通布料。這長相這氣度,夥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