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箋最快跑過來:“公子,量好了,2085畝。就買2000畝也可以,那邊85畝可以不買。”他用手指了指某處。
“都買下吧。”章辭說。
“好的。”墨箋應下了。
兩千多畝地,摺合銀子也就250兩多一點。
里正氣喘吁吁地走過來了,秦箏這次沒飛,陪著里正走過來的。
章辭微微揮了下手,墨箋從馬車上取出一個小箱子,和里正一起回去了。
秦箏向他彙報具體數字:“南北方向四百丈1200米),東西方向三百丈900米)。另外就是那85畝。”
章辭點了點頭。
墨著右手臂夾著箱子回來了,說:“公子,錢都已經付了,他明天去縣衙辦理地契。什麼時候安排人幹活?”
“不急,等姑娘那邊都安排好了。”
幾人坐著馬車往回走。
晚飯是在戚里正家吃的,秦箏拿出了肉乾、米和鹽,陳帆拿出了紅薯和一筐青菜豆角黃瓜。陳帆叫他們把大的留著,小紅薯可以煮一鍋,再放幾個灶膛裡煨著吃。
里正的家人都很熱情,他家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媳,一個十四歲的女兒,七個孫子孫女。
里正說:“前段時間真是多虧了元豐縣的人接濟,我們才沒餓死。我們靠著河還算好,總算能有點秧苗種上。”
章辭說:“這邊河道的水量應該還好的吧?麥子應該收上來一點。”
“河水幾乎見底了,也就我們這邊種的地少,不然都不夠澆地。”
章辭看向陳帆:“這河從淮州那邊過來的。淮州的地勢比較高,那邊的水勢比較急,水容易衝破堤壩。”
陳帆點了一下頭表示回應,想起了李管事說過的事,前年淮州斬過一個刺史,因為決堤,災情很嚴重。
“我們來的那條路上,旱得一點水都沒有。那邊還需要賑災嗎?”
“需要的,平州餘州淮州熙州都還在賑災的。昇平縣不怎麼均衡,有水沒水有差別很大。野馬山應該是有水的,不然柳家不會看中。但是山上估計是砍光了。”
陳帆笑了:“是的。”他們連這些情況都知道?腦海中好像有地圖。
戚里正接過了話茬:“昇平縣的山都不容易保住,糧食種得少,就砍樹燒,野菜挖得也太狠。荒地多,稅收重,很多人都逃掉了。我們這些剩下來的,交的稅就更重了。”
“這邊每畝地交稅多少?”陳帆問。
“每畝地四鬥稻穀,是你們元豐縣的兩倍呢,可田裡收的糧食又沒元豐縣的多,吃不飽就挖野菜,吃樹葉樹皮,水土不好糧食更種不好。”里正嘆息。
這是惡性迴圈啊。
“對面廣運縣呢?”秦箏問。
“廣運縣也一樣,收四鬥。廣運縣的縣令是你們柳家的大姑爺呢。他很清正,不貪百姓的錢。那邊的地公子去看過了?”
“看過了,兩千畝地,已經買下了。”
“那你們交稅就要交很多的,希望這些地儘快產出糧食吧。”
戚家大兒媳把鍋裡的紅薯端上了桌。
“這是什麼?”里正問。
“是紅薯,畝產能有兩三千斤。”陳帆說了個保守的數字。
“兩三千斤?那就不用餓肚子了。”里正很欣喜。
“我馬車上有一些紅薯藤,不太多,你們可以種幾棵試試。到明年春天可以早點種。”
陳帆剝了下紅薯皮:“可以剝了皮吃,也可以切開了挖肉吃。”
大家吃了一口,紛紛誇讚起來。
里正的妻子用火鉗把紅薯一個一個地夾出來了,濃郁的香味瀰漫在整個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