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響起,讓我心裡迴響起了從小到大,父母陪我的場景。忽然間,我有點懷念母親的碎碎念,可是自從我踏入這一行,很少能聽見她在我耳邊念道。
“李河……知罪。”
我輕輕唸了一聲,繼續朝著上面走去。走上第二個臺階,那聲音再次響起。
“李河,你第二罪:不能善待妻兒,男子漢,頂天立地,你卻落得妻離子散。你可認罪?”
“李河,你第三罪……”
那聲音唸了我十八道罪名,每念起一次,我心中就會出現一絲回憶。而我的態度很明顯,都是認罪。
踩在第十八道臺階上,等我認罪完畢,那聲音輕輕說道:“再走一個圓滿大周天。”
圓滿大周天……一百零八步。
“李河,你第一功:善待朋友。義字當頭,是大能者。”
“李河,你第二功……”
等我走一百零八步,也念出了我一百零八個功勞。這是我的過往,都是我幫助過的人,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做過這麼多功德,平時早已成了一種習慣,沒有去計算過。等真正一計算,才發現是這麼多。
“轟!”
在我前面的那些臺階,忽然就開始急劇下降。這些臺階都下降到我面前的高度,變成了一條長長的道路。此時的我已經是站在半空之中,我瞧見前方有仙鶴飛過,宛如仙境一般。
往前走著,很快便走到了盡頭。在那盡頭,我瞧見有一隻仙鶴正站立在邊緣。而在仙鶴對面,竟然有一個仙宮大門。
是要我……乘坐仙鶴過去?
但是這仙鶴並不大,差不多隻有一隻天鵝大小。但是前面已經沒有了路,那仙鶴在見到我來之後,忽然就飛了起來,但是並不飛走,就在原地飛著。
我忽然想起了道教中的一句話。
一步登道。
“呼……”
我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此時我心中非常寧靜,根本就沒有害怕可言。我輕輕站在仙鶴上,那仙鶴竟然緩慢地朝著仙宮大門飛去,它飛得很慢很慢,因為作為鬼魂,我的身體很輕,只要飛得快一點,我就會摔出去。
隨著我的接近,仙宮大門竟然緩緩開啟,我瞧見那裡面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在走道里面,有一名老者正坐於散發著光芒的金椅上。那椅背發出金光,讓我看不清老者的臉,他身旁有兩名童子,一個手裡捧著拂塵,一個捧著蒲扇。
這就是元始……天尊?
仙鶴將我放在了地上,我跪在地上,恭敬說道:“弟子李河,拜見元始天尊。”
老者開了口,正是之前那威嚴的聲音,原來剛才一直是他在教我怎麼走:“李河,一生功德,偶有錯事,然功大於過。要入道尊,需千百鍛鍊,你已有萬般能耐。本座賜你七情七滅劫,道號:大羅仙。”
道尊大羅仙……
我連忙磕頭道:“多謝天尊,弟子何德何能,竟能號稱大羅仙,實在讓弟子覺得心裡恐慌。”
“百年以來第一位道尊,自然應得此道號。等渡過七情七滅劫,你便離開而去。若渡不過,哪兒來,便回哪兒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