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恨意控制的時候,人會做出什麼?
去報復去毀滅去讓那個人痛苦。
我曾經想要傷害他。
可是安迪沒想到自己能夠真的傷到他。
我沒想到我會把他變成這樣。他總是堅不可摧,似乎不會被毀滅。
“你覺得這樣好嗎?”安迪陷入了驚惶。對沢田綱吉造成的傷害如此清晰的呈現在她面前時,她開始害怕。
我以為你不會感到痛。
我以為你不會因為我改變。
我以為你會像當初傷害我一樣若無其事。
可是我錯了。
原來我也會傷害一個人到這種地步。
我也會傷害別人。
我……我也傷害了……別人……
過去那些不被注意可以忽視的細節突然清晰的在腦海中呈現。
我沒有告訴你就離開。
我以死傷害庫洛洛。
我沒有在意銀時的想法。
我拋下了神樂。
……
好多人,我原來也傷害了很多人。
愧疚和痛苦如同衝破大壩的洪水,將她整個人淹沒。
安迪已經是汗流浹背,可是她的面色卻十分的平靜,沢田綱吉仰頭看著她,安迪的眼中死寂,她緩緩低頭,眼神空洞。
“你覺得這樣好嗎?”過了很久,她突然問。
“為什麼不?”沢田綱吉說完,疑惑的問,“也許我理解錯了,你是在說我是你的這件事嗎?”
安迪頓時噤若寒蟬,她喉嚨微動,張口欲說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她的喉嚨裡卡了一根刺。
沢田綱吉溫順的看著她,他半跪在她面前,眼睛裡都是她。安迪看見自己慘白的臉,驚恐更盛,她想要離開,她想要離開這樣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沒有催促她,在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時收回了目光。
“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的話像是繩索把她緊緊困住,又像是潛伏在湖底的水怪,拽著她拉入湖底。
安迪掌心都是汗,她沒有說話,她知道從自己恢復記憶的那刻起,主動權就不在她那裡了。她懼怕沢田綱吉,不是力量上,而是在心理層面上。她此刻惶惶不安,彷彿遍地仇敵。
沢田綱吉一如既往,他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這才是最可怕的,他整個人被扭曲,但是卻絲毫沒注意到什麼不對。
他們如今住在一處別墅中,這座別墅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打掃衛生的女僕,修剪草坪的工人,開車的司機……他們身上看似平淡卻若有若無透露出的危險氣息,讓安迪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一個黃髮的少年正嘰嘰喳喳的一個大叔吵著。結果回頭就看見了沢田綱吉和桐原理莎。
“boss,理莎小姐,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