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哭?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
桐原理莎猛地睜開眼睛,她漆黑的眼睛中是沢田綱吉哭泣的臉。
我是誰?
啊……
我是——阿吉。
阿綱為什麼在哭,是又被狗追了嗎?
安迪露出一個包容又溫柔的笑容,她的手背上插著針管,她並沒有感到奇怪,總之……阿綱總是會莫名其妙受傷,而每次都是我來承擔後果。她吃力的抬起手,安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她看見沢田綱吉瞳孔猛地放大,呆呆的看著自己。
“阿綱,我沒事啦,不要哭。”在這句話落下後,沢田綱吉的眼淚掉的更多,變得更傷心了,像是喜極而泣,可是卻又很悲傷。
阿吉看到他這樣,十分難受,他的眼淚比她現在身體上的傷口還讓她難受,她最看不得阿綱哭了。
“別哭。”阿吉的聲音很小,她想說的大聲一點,可是她做不到,她忘記了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可是緊接著她就開始慶幸,還好受傷的是我。
“你哭了,我會很難過”
每次阿綱流眼淚,阿吉都會很傷心。
阿綱不要難過,因為阿吉一直都陪著你。
其實傷口一點也不痛,我很快就會好起來。
所以……阿綱,我只是有點累,先睡一覺哦……等我醒來,你就會又看見活蹦亂跳的我了。那時候的我,一定已經不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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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閉上眼睛,她真的很累,但是她告訴自己很多遍不能睡太久,不然阿綱會擔心。
沢田綱吉看見桐原理莎閉上眼睛後,突然陷入了一陣無由的惶恐之中,淚水從他的眼睛中爭先恐後的湧出,悲傷從靈魂深處流出。他突然非常悲傷,淚水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他總覺得他徹底失去了什麼,就在剛才。
可是他不知道是什麼,他只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感到悲哀。
桐原理莎的身體一直在緩慢康復,晴屬性的火焰雖然不強,但是卻一直在她的身體中緩慢的流淌著,溫養她的身體。
桐原理莎昏迷了很久,但是她的身體狀況卻逐漸穩定,只是她不曾醒來。她的身體像是在遭遇過地震的城市,正一點點的重建,只是要花多久才能恢復如初沒有人知道。
時間走的緩慢,桐原理莎昏迷了四個月,沢田綱吉已經過完了17歲生日,她仍然沒醒。
夏馬爾正在為沢田綱吉的治療做準備,他轉頭就看見透明玻璃另一側房間裡的情景。沢田綱吉嘴唇張合對著桐原理莎說什麼,他的表情十分輕鬆快樂,笑的時候眼睛還透著光一樣。說完之後,沢田綱吉的笑容緩緩的消失,他變得落寞,看向桐原理莎的時候眼神溫柔卻悲傷。
夏馬爾注視著他這樣的神情,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陷入沉睡的不僅僅是桐原理莎,還有沢田綱吉。他的心已經長在了她身上,如果桐原理莎死亡,恐怕沢田綱吉的心也會死。
共生體嗎。
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隨之枯萎。
夏馬爾無法理解這種生命彼此滲透融為一體的感情,不過他永遠也不想體會,否則一旦失去,絕對會痛不欲生。
他敲了敲門,推開的時候,沢田綱吉正低頭親吻桐原理莎的眉心,溫柔呵護,帶著獨有的柔情。
“我很快就回來。”他低聲對桐原理莎說。
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表情變得平靜,在看向夏馬爾的時候,他微微一笑,卻並未達眼底。
“你來了,我們出去說吧。”
這才是沢田綱吉真正的樣子,冷酷而嚴肅,即使在微笑的時候,你也不會覺得這個人有多好相處,哪怕他已經足夠溫和,可是你仍然不會因為他這份溫和將他視為好接近的人。
夏馬爾並不將沢田綱吉當朋友,因此對於他這種上位者的態度反而適應良好。成人的世界可不是過家家,如果沢田綱吉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還軟和和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夏馬爾反而會敬而遠之。
這樣的人太危險了,他自己善良不僅會連累別人,也會拖累別人。如果昔日彭格列做後盾還好,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成長,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必須迅速的成長,哪怕這樣的要求對於一個未成年來說太過嚴苛,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