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他既然留下了你,那麼之後他再遇見什麼事都和你無關。
一個人死去多孤獨啊,讓他陪著你。
背叛諾言的人總要受到懲罰,死亡是最好的,時間會定格於此,他不會有未來,也不會愛上別人。
只要他徹底死亡,他就不會屬於任何人。
桐原理莎收回了手,表情漠然。她眼眸黝黑,帶著不自知的偏執和黑暗。
沒關係,只要沢田綱吉死了,她就會立馬自殺。只要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也不會活著。
沢田綱吉既然選擇了離開,他的死活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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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這樣。桐原理莎雙手環膝,圈住膝蓋。
當她從南極回來,當她決定接受沢田綱吉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會活太久。沢田綱吉會將她的生命一點點的抽乾,她就像在身上隱秘的地方開了一道傷口,不曾癒合,鮮血會從那裡流出,帶她走向死亡。
只不過現在因為沢田綱吉的離開,讓這個過程加快了。
桐原理莎從未將自己的死亡歸咎於沢田綱吉,對於她來說,對他懷有愛意和渴慕就是她的原罪,而被愛的人又怎麼會有錯呢?他們永遠無辜,永遠無罪。
沢田綱吉不知道這樣一份感情會殺死她,而她也從來沒打算讓沢田綱吉知道。
她接受了愧疚的懲罰,它們化作鐮刀對她迎頭斬下。即使知道是這樣的後果,即使知道會因為這樣的心意而毀滅,她還是回來了。
桐原理莎不能殺死沢田綱吉,但是當她想到自己死亡時,沢田綱吉也會死亡,她的內心有一種寧靜。無喜無悲,無愛無恨。
但是她自己都快要死了,而沢田綱吉也馬上要死了,這讓桐原理莎感受到了一種宿命感。
人死了,愛就會消失;自己消失後,罪惡感和愧疚感同樣也會消失。
這樣真是太好了。
這樣罪孽的我,終於要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懲罰過後,我終於再也不用揹負這樣沉重的情緒。
桐原理莎三天三夜沒閤眼,她戴著那枚耳釘,耳釘燙的她的耳垂髮紅,這三天耳釘的熱度一直沒有下去過,現在耳釘的熱度更是高的嚇人,她的耳垂已經被燙傷,這代表著沢田綱吉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
他會死亡,我也是。
沢田綱吉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睡著的時候感覺自己沉到黑暗中,他可以欺騙自己他處於安詳的世界,但是這虛假的和平馬上就會被疼痛摧毀。
沢田綱吉的眼睛有些睜不開,額頭的鮮血乾涸,他的臉上像是塗了紅色的油漆,眼睛中流入異物讓他十分痛苦,他眼前的世界有一些失真,像是覆蓋著一層淺灰色的薄膜,又帶著一點暗淡的紅暈。
“還有10分鐘。”藍髮男人手裡拿著小刀,“你還不肯說你當初到底做了什麼嗎?”
沢田綱吉蜷縮在鐵籠裡,眼神灰暗,身上佈滿了傷口和鮮血,他的身體仍舊無法移動,體內的神經被各種藥劑摧毀,就連器官都出現了衰竭。
他聽不清男人在問什麼,他的意識還有些渙散,疼痛已經讓他的大腦麻木,他無法對一些事情做出反應,他的手指會因為疼痛而抽搐,不受控制。
毒.癮發作的時候他更是醜陋如動物一樣,不堪,骯髒。
沢田綱吉突然想起了理莎那段時間不停的嘔吐。他心急如焚,想陪著她。可是她每次都會用冷酷傷人的方式把他趕出去。她從來不讓他看見她狼狽的一面。
出來後也是把自己打理的乾淨整潔。他以前以為她要強,不想要把脆弱狼狽的一面展露在別人面前。
現在他才突然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