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理莎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
她經常會頭痛, 因此總是冷著一張臉。
她沒有食慾, 什麼都不想吃, 也吃不下去,吃了也會全部吐出來。她半夜會驚醒,她突然不再喝茶, 而是改成喝咖啡, 半夜的時候她會不開燈在廚房裡自己默默的磨咖啡豆,好在是下半夜,她也不用擔心沢田綱吉會注意到。
如果被他聽見, 肯定又要一臉擔憂, 問東問西,他那種包容關切擔憂的眼神讓她吃不消。就像是冰雪見到太陽, 印在靈魂深處的求生本能讓她下意識的躲開。
這個時候客廳突然開療。桐原理莎猛地看過去, 像是受驚的貓。
沢田綱吉頭髮亂糟糟的,正直直的看著她。
桐原理莎心裡的警鈴大作, 什麼時候, 在這個家裡, 她連一點戒心都沒有了。
“睡不著嗎?”
桐原理莎剛想要話,就突然乾嘔起來。沢田綱吉急忙走到她身邊,輕輕幫她拍著背。桐原理莎嘔吐的聲音很大,但是卻什麼也沒吐出來。她的胃變成了一個洗衣機, 正在瘋狂的滾動。
桐原理莎推開沢田綱吉, 衝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開始吐。
在胃部不停的努力下, 吃的晚飯全部吐了出來。慢慢的胃裡什麼也沒有, 嘔出來的只是一些透明的液體,她的喉嚨火辣辣的燒,胃酸的腐蝕性還是給她的喉嚨帶來了短暫的傷害。
沢田綱吉找出了腸胃炎的藥,桐原理莎喝了藥後沒有任何效果,剛剛服下的藥片也被吐了出來。
沢田綱吉在一旁陪著她,心如火燒。
桐原理莎趁著嘔吐的間隙,:“滾出去,不要在這裡。”
“快點滾!!”桐原理莎仇恨的看著沢田綱吉。
在沢田綱吉離開後,她無力的靠在牆壁上。
嘔吐的樣子又多難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臉白的像鬼,張開嘴的時候唾液口水流下,這樣醜陋難堪的模樣絕對絕對不要讓沢田綱吉看到。
太醜了。
我的樣子太醜了。
沢田綱吉知道她要強的性子,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她。
桐原理莎吐了一會兒,渾身痠軟無力,胃裡還是在轉,連她的頭都覺得有一根棍子在攪動。
大概5點的時候,桐原理莎終於停止了嘔吐。沢田綱吉走過去想要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但是她卻推開了他,固執的獨自走回沙發。
沢田綱吉心疼,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理莎從來不曾選擇過依靠他,她總是孤獨的自己解決一牽
桐原理莎躺在沙發上,手背壓著眼睛,微微的喘息。她不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她自己的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只會讓她覺得乏味,她想要在客廳裡,客廳又大又寬敞,好像在這裡躺著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偌大客廳中的她。
而且她知道,只要她躺在這裡,沢田綱吉就一定會留在客廳。
她不會去沢田綱吉的房間,客廳剛剛好,兩個人都在這裡,不近也不遠。
沢田綱吉靠著沙發雙手抱膝守在桐原理莎身邊。桐原理莎並有任何睡意,但是她卻不開口,裝作休息的樣子。
但是她喜歡這樣的黑夜,這樣的寧靜,喜歡他什麼都不什麼也不做無聲的陪伴。
只要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他在身邊,只要看不見就可以裝作不知道。
只要不知道,就不用面對自己的心意。
只要不去審視自己,他就能在她身邊,近到觸手可及。
沢田綱吉等到亮,見她還在睡,就趴在沙發上看桐原理莎,眼神專注關牽她的手背擋住眼睛,只能看見她挺翹的鼻樑和的嘴唇。
她的嘴唇像是褪色枯萎的花朵,不如在吐出傷害話語時的生機勃勃。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的心被高高的提起,找不到安穩的地方。他的目光從桐原理莎的臉移動到她的肚子上,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桐原理莎已為沢田綱吉起了什麼歹徒的心思,比如想要將她直接剖腹什麼的。
桐原理莎放下了手,目光直視著上方。沢田綱吉立馬聲的問,“理莎,你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