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回家一向比別人晚, 身為棒球隊的主力, 他總是最後一個才離校。雖然確實有賦但是他的優秀和後的努力分不開, 山本武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才,因此從來未放棄過努力。
當他跑回家的時候,身上冒汗, 加上獨自練習了很久的揮棒球, 身上的味道頗有男人味。
山本武衝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出來也沒見到自己老爹,這個時間應該在家才對。
他繞著院子找了一圈,一無所獲。當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去家裡的道場時,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桐原理莎穿著一身劍道服, 亭亭玉立的站在正中央, 手持木劍。
夕陽的餘暉暗紅,她一半於光中一半於陰影中, 當她轉頭時,臉正好錯開了光影的分割,完整的暴露在了霞光鄭
她轉頭的時候,山本武彷彿聽見了風吹動竹葉發出簌簌的輕響。
即使耀眼的夕陽棲息在她眼中, 她也不會給人溫和的感覺,那雙眉眼看過來的時候, 略顯鋒利和冷淡。
山本武迎著她的目光, 瞬間失聲。
他從來不覺得, 他們兩個會再有交集。因此這個時候心情難免複雜。
過了許久他才撓了撓頭, “抱歉啊, 你在等老爹嗎?”
山本武不笨,心思轉了一圈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的父親山本剛會一點劍術,他好奇的問過,對方也只是年輕的時候學過一點。但是自家的老爹確實是非常喜歡劍道。平日週末,哪怕再忙也會在這裡揮汗如雨的練習上幾個時。家裡的道場一直打掃的很乾淨。
桐原理莎出現在這裡,又穿著劍道服,恐怕是為了向老爹請教劍道吧。
“嗯。”
“不好意思啊,老爹今應該去拉貨,回來晚了,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家才對,”山本武身為主人,試圖招待桐原理莎,“不好意思啊,等很久了嗎?”
“沒關係。”
山本武松了口氣。
沒有想象中的難接近。
上次兩饒見面不算友好,他那個時候正在犯蠢,而桐原理莎的反應也不似常人,雖然他早知道她的性子與眾不同,但是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
幾個月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仍然記憶猶新。
那個時候正是他處於低谷的時期。無論如何練習,棒球的安打率一直下降,防守也變得十分混亂。
笑著回應大家的打趣和疑問,背後卻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難掩內心的焦慮。
手腕骨折的時候,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突然陷入了一種絕望的困境鄭
無論做什麼都一無所成,所有的努力都徒勞無用。
後來山本武想,大概當時的自己處於青春期,躁動敏感脆弱的心經受不了一點挫折,所以才會在離開學校的保健室後,衝動的走上了臺。
那個時候已經放學,他直接拖著自己骨折的手臂翻過了為圍欄,他看著遠處的夕陽,打算一躍而下。
他在這裡站了很久,看著夕陽從暖黃變成殷紅,即使已經太陽距離很遠又已是黃昏,可長久的凝視還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水。
山本武在這段是將想了很多,但是最後這些想法都隨著夕陽的落下而緩緩消失。
他的內心一片空茫,卻久違的得到了寧靜。
也許是自然的壯美讓他不再暴躁,又或者是看到了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忙碌的身影。
他這個時候想自殺的願望並不強烈,畢竟……那本來就是一時衝動的決定。
就算是為了這麼美好的夕陽,死去也未免太不划算了。而且在死之前,還是努力試試看吧!
山本武心態平和,轉過身打算翻進來。可是他轉過身卻看見自己身旁圍欄內竟然一直有一個人。山本武嚇了一跳,差點掉下去,還好他平衡力不錯,及時穩住了。
“那個……晚上好?”山本武只冒出了一句話。
桐原理莎手裡拿著一本畫冊,正低頭聚精會神的畫畫,聽見山本武的話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