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自己坐在教學樓後的角落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麵包。以往特別喜愛的豪華套餐麵包,如今在口中味同嚼蠟,沢田綱吉沒有胃口,但是又知道不吃不行,他逼著自己吃了一半後,實在無法吃下去,才起身從教學樓後面走出去。
“沒有吃完嗎,澤田君?”京子同學迎面碰見了沢田綱吉,注意到他手中剩了大半的麵包。
“恩,不是很餓。”沢田綱吉露出一個微笑,眉頭微微皺著。
京子和沢田綱吉並排往回走,桐原理莎恰好從走廊轉角走過來,目光平淡的在沢田綱吉臉上一掃,沢田綱吉頓時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他連忙快上前兩步,想要說什麼卻只見桐原理莎對他微微一笑,便頭也不回的進入了自己班裡。
沢田綱吉留在原地。
糟糕了。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的表情有些沮喪,垂著頭,進了教室。笹川京子目睹了一切,她歪了歪頭,沒再說話,心裡卻想,好像只有在面對桐原理莎的時候,沢田綱吉的情緒才會更豐富一些,而且也看起來不那麼沉默。
這幾天沢田綱吉的生活很不順利。
他在洗衣服的時候,將所有的衣服全部放在了洗衣機裡,等拿出來的時候,發現校服襯衫已經染上了黑色,他一手拿著自己白色的校服襯衫,一手拿著自己的黑色短袖,不知道該怎麼辦。
沢田綱吉站在原地茫然了很久,才忍著心中的無措和難過,把校服扔在盆子裡,想要洗乾淨,但是他無論是打上肥皂,還是洗衣液,洗了兩個多小時,那些黑色還是固執的紮根在衣服上,不肯移動分毫。
“真是的……洗不掉啊……怎麼辦?!”沢田綱吉搓的手通紅,腿已經沒有了知覺。沢田綱吉眉頭緊皺,心中的沮喪和自責像是火一樣熊熊燃燒。
第二天沢田綱吉穿著染了色的校服,看見桐原理莎的後狼狽的笑了笑。進校門的時候,果然被雲雀恭彌以違反校規校紀為理由毆打了一頓。
“雲雀學長,真是太可怕了!” 沢田綱吉捂著打腫了的嘴唇,不停的抽氣。
桐原理莎平淡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不均勻的黑斑,“去重新申請一套校服吧。”
沢田綱吉嚥了口嘴裡的血絲,點了點頭。在他走進教室的時候,果然傳來了嬉笑聲,沢田綱吉哂笑,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吃了幾周的泡麵,沢田綱吉覺得手腳發軟,以前的美味變成了□□,讓他看著想吐,他看著泡麵裡面飄著的蔥花和鳴人卷,只覺得胃裡一陣陣抽搐。
沢田綱吉實在不再想吃泡麵,便把泡麵倒到水槽裡。他擰開水龍頭,想要將泡麵殘渣衝下去,但是水管卻無論衝多久都不往下漏水,沢田綱吉狐疑的看著水槽,接著一臉胃痛的想:“不會又出事了吧?”
他搖了搖頭,拒絕去想這種可能性,洗了洗手不去看水槽,逃避的告訴自己明天,對,明天再收拾。
沢田綱吉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夜晚坐在課桌前,手中拿著筆怔怔的看著書發呆,沒有心思學習。沢田綱吉覺得這幾天又累又困,渾身沒有力氣,上課的時候也無法集中精神。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呢喃道,“媽媽……”
沢田綱吉就這樣沉默的坐在桌子前,突然開始掉眼淚,他用手背擦去眼淚,咬著嘴唇,一邊小聲的哭一邊悶頭寫作業。
沢田綱吉吃夠了零食,第二天和桐原理莎分開的時候,他去蔬菜市場買了些蔬菜。
站在廚房裡,想著從網上查詢到的方法,他將菜洗乾淨後,準備開始切,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他拿著刀比劃了一下,便開始切菜。
沢田綱吉謹慎的拿著刀,生怕刀鋒在他手指上來一下。沢田綱吉不喜歡任何鋒利的東西,這種閃著銀光的菜刀,更是讓他心裡發憷。
就在沢田綱吉忐忑的切菜時,燈突然熄滅了。
“啊!”
沢田綱吉慘叫一聲,菜刀落在地上,沢田綱吉頭上頓時湧出了汗水,他右手抱著自己的左手,表情痛苦。突然沒有了光線,眼睛無法適應,等眼睛習慣了黑暗後,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被切了一刀,鮮血蜂擁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鮮血的味道熟悉而刺鼻,他頓時覺得從手尖到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他頭開始昏昏沉沉,似乎天旋地轉,他嘴唇發白的慢慢靠著櫥子滑到地上。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手指的刀口皮肉翻卷,鮮血沒有停下的意思。
“好痛。”
沢田綱吉咬著牙,手撐著櫥子從地上站起來,腳步不穩的走到櫃子旁,翻找出了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