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走下樓,走了幾步,他停下,回過頭說: “理莎,會一直在客廳對嗎?”
“恩。”
“謝謝你,理莎。”隨即便轉過身下了樓。
我不是一個人,理莎一直在我身邊。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前方沒有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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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下樓,挺起胸膛,讓膽怯和擔憂都褪去,眼神堅定。
只要你想到你在我身後,我的內心便有了勇氣。
留在沢田綱吉房內的桐原理莎表情變得古怪,眉眼極為冷淡,漆黑的眼睛中流露出沢田綱吉從未見過的晦澀和陰鬱。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鏡子中的她,十分冷酷。
沢田綱吉站在客廳中央,有些微微的緊張,
沢田綱吉不願意讓媽媽的葬禮太寒酸,生前媽媽並沒有享受太多,因此在選擇葬禮擺設的時候,選擇了一個價格較為昂貴的專案。
他轉過頭,祭壇上放著母親的遺照。沢田奈奈的笑容快樂而甜美,如同一個妙齡少女。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會有一個14歲的兒子。但是這是一年前的媽媽。
沢田奈奈的棺材放在前列,沢田綱吉的手摸著棺材,眼睛溼漉漉的,眼神溫柔充滿了依賴,愛和痛苦交錯,最後化為了堅定。
我……會努力做好的,媽媽。
桐原理莎下了樓,這個時候,已經是通夜開始的時間。
鄰居還有沢田奈奈的朋友陸續而至,都一身黑衣,客廳顯得莊嚴而肅穆。桐原理莎站在玄關旁,每個來通夜的人,桐原理莎都進行了記錄,包括他們給與的錢財。
沢田綱吉身為家中僅存的人,他不得不面對所有人的惋惜和安慰。
“奈奈是個好女人啊……”
“本來還好好的,誰料想竟然會除了這種意外。”
“以後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阿綱。”
“不要太難過了。”
……
…………
………………
沢田綱吉微微皺著眉,神色嚴肅的點頭,然後道謝。開始真的很勉強,但是後來便麻木了,沒有什麼感覺了。等大家都到齊後,殯儀公司請來的合上開始唸經。這讓沢田綱吉微微鬆了口氣。
每個人都是善意的安慰和同情,只是會讓他充滿了壓力,會讓他不適。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憐,很悲哀。充滿了同情和悲傷的話語讓沢田綱吉的面色蒼白,他努力的讓自己平靜的面對每個人的安慰和悼唁,但是過程真的很痛苦。
沢田綱吉的掌心被自己掐出了血印,但是他不得不像一個可以持家的成人一樣,將來自四面八方安慰同情的話語,全部接住。
深夜,鄰居用餐後便紛紛告別離開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沢田綱吉和桐原理莎站在玄關,一一告別道謝。
等最後一個人離開後,沢田綱吉頓時軟倒在牆上,眉宇的疲憊再也無需隱藏,他靠著牆,仰著頭,深深的吸氣,手拉住領帶,向下拽了拽,長出了一口氣。
“很累。”沢田綱吉咕噥著,隨即苦澀的笑笑,“媽媽那個時候,肯定比我還要辛苦。”
桐原理莎沒有說話。
夜晚,沢田綱吉需要守在沢田奈奈的身邊,不斷的燒香。
沢田綱吉讓桐原理莎去休息,桐原理莎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離開了客廳,去了沢田奈奈的房間。
葬禮對於沢田綱吉來說是一個人的事情,桐原理莎看著他疲憊的模樣,心中並未有太多波瀾,對於沢田奈奈的逝去,她感到惋惜,但僅此而已。在得知沢田奈奈死亡的時候,她嘆了口氣,卻並無太多悲傷。人一定會死的。她這樣死了,桐原理莎卻覺得,反而會留在她記憶中的時間更長一些。
平淡的溫情無法觸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