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理莎對著老師笑了笑,好像剛注意到沢田綱吉,“綱吉君,你也來找老師嗎?”
“桐原,你認識沢田綱吉?”數學老師目光在桐原理莎和沢田綱吉兩人之間轉來轉去,不相信桐原理莎竟然會沢田綱吉又任何關係。
雖然他是任課老師,但是他知道桐原理莎因為太過優秀,所以總是獨來獨往,老師也有建議過桐原理莎嘗試交過幾個朋友,每次桐原理莎都答應的好好的,但是仍然沒見和任何人親近過。
“我們是朋友,最近我一直在給他補習數學。”桐原理莎看著數學老師臉上似乎有點錯愕的神情,徐徐補充,“很巧的是,這次考試正好考到了臨考前,我教他的幾道題。”
“啊……是這樣啊。綱吉君,跟著理莎同學好好學習,不要再拖班級後腿了,好了,你回去吧。”數學老師神色自然的說完這些話,揮手便將沢田綱吉趕了出去,並未提及冤枉沢田綱吉的事情。
“可是……”
“你還有任何意見嗎?”數學老師的神色變得不好,這讓沢田綱吉沒再敢吱聲,不情不願的走了。
桐原理莎和沢田綱吉走在路上,沢田綱吉沉默不言。他心頭有千言萬語,但是卻不知道從哪裡說,心中的憤憤不平和受傷讓他根本無法平靜。
沢田綱吉此時十分失望,比以往被老師訓斥的鬱悶不同,這次他只覺得從內心深處湧出了濃重的失望。
“怎麼了,不能接受嗎,綱吉君?”主動搭話從來都不是桐原理莎的風格,但是沢田綱吉因為自己複雜的情緒,並沒有注意到桐原理莎的反常,也沒有注意到桐原理莎此時有些反常的愉快。
沢田綱吉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他緩慢的點了點頭。
“的確是這樣啊……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桐原理莎理智而平靜的敘述。
“但是……這樣,這樣不是不正確的嗎?”沢田綱吉抬起頭,語氣裡含著不解和困惑,“明明是做錯了,而且……老師的話,不是應該更加平等的對待每一個學生嗎,還是隻是因為我……只是因為是我,所以老師才更願意選擇偏袒別人?”
和語氣激烈痛苦的沢田綱吉不同,桐原理莎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說的沒錯,因為是你,所以老師才會這麼做。”
這句話讓沢田綱吉的表情一瞬間湧現出了錯愕,他目瞪口呆,表情十分滑稽,痛苦還是不接都殘留在眼底還沒有消散,但是錯愕的神情卻籠罩了整張臉。
桐原理莎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箭,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心臟。
“怎麼會……”沢田綱吉喃喃的想要反駁,“我就不能受到……”他沒說下去,因為老師的對待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我以為你一直都很清楚,但是看來是我想錯了。”桐原理莎語氣難得溫柔了幾分。
“什麼?”沢田綱吉正被心中的痛苦折磨,聽見桐原理莎的話,下意識的問,一雙棕色的眸子凝視著桐原理莎,痛苦的看著她。
“因為你很差勁。”桐原理莎的眼眸深深如同肅殺的秋景。
沢田綱吉眼睛猛地睜大。
“當然不是說你本性,或者是人品的惡劣,”桐原理莎不急不慢的補充,她的笑容微微溢位,柔和了眼中的冷意,“而是指你的能力,還有你的價值。”
“能力?價值?”
“你要指導,綱吉君,這個世界,人都是被估價的。”
“讓別人認可你,認為你有用的價值以及,能夠換取別人給你尊重的能力。”
沢田綱吉怔怔的看著桐原理莎,吶吶難言。
“綱吉君,在我眼裡,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桐原理莎看著沢田綱吉,溫柔的說,“但是其他人,或者是這個社會看重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如果你沒有能力,就沒有辦法獲得自己想要的,別人平等的對待也是在你想要的之中。具備價值和能力的人,將獲得無數特權,他們會獲得最大的公平和尊重。”
“但是……尊重還有公平,不是應該因為人存在本身,所以才有權得到的嗎?”明明政|治課本上,宣講著人的基本權利,明明老師從小到大都教導著這些不是嗎?
桐原理莎笑了笑,笑容很溫和,像是在看一隻純白的小兔子,“是啊,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這樣的,綱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