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要考試了……”沢田綱吉成功被轉移了話題,沉浸在對考試的畏懼之中。
獨自在家做作業的時候,沢田綱吉咬著筆頭,想起在路上和桐原理莎的交談,他笑了笑,果然是自己想岔了。
理莎只是因為最近有事,所以才沒去看望桐原奶奶,畢竟,理莎很愛桐原奶奶。
雖然她並沒有說,但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到。
從小到大,桐原理莎一直沒什麼表情,只有在桐原奶奶在身邊的時候,整個人身邊的氣場似乎才略有溫和,一雙眼睛也不會漆黑的無法直視。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天去理莎家寫作業的時候,他因為太沮喪跑去了院子角落散散心,結果看見了地上有一圈黑色的灰燼,走過去一看才是紙張燒完後的黑色。他疑惑為何理莎會突然燒東西,低頭恰好發現了殘留的紙屑,他撿起來,發現上面殘存的字:……是我的錯。
前面的字已經消失在火焰中,只剩下這幾個字,引人遐思。
理莎為什麼要寫這幾個字,又為什麼要燒掉呢?
沢田綱吉困惑卻覺得哪怕他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沢田綱吉將紙片放入口袋,確定理莎沒有看見他如此做後,才偷偷回到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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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2點。
桐原理莎自己一人出了門。夜幕鋪展,點綴繁星。街道寂靜空明,月光在地上如同水窪,桐原理莎換下校服,身著白色的長裙。
白色的細帶涼鞋踩在地上並未發出聲音,她的手背在身後,如同散步。
桐原理莎的手握上門把,停頓了幾秒,才緩緩的拉開了門。她的腳步很輕,並沒有吵醒在屋內沉睡的老人。她走到床邊,垂眸看著床上的人。她的眼神沒有停留太久,目光一觸即離。
一來一回並沒有花去太長時間,等桐原理莎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不過過了一個多小時。
她來到桐原奶奶的房間,用抹布將房間的每一角落都擦拭乾淨,不讓任何灰塵有機可趁。清理完一切的桐原理莎躺在了地上,身旁是桐原奶奶的被褥,她環抱膝蓋,閉上了眼睛。冷硬的地面讓她肩膀痠痛,這刺痛的感覺提醒她活著。沒多久,晨光撕開黎明,勢不可擋的侵略進來。桐原理莎倏地睜開眼睛,起來換上校服,拎著書包,早早的去了學校。
最近沢田綱吉和桐原理莎熟絡起來,沢田綱吉不像以前那麼拘束,偶爾也會向桐原理莎抱怨一下學校的不順利或者是哪個同學真是討厭之類的。
以往桐原理莎只是一臉平靜的聽沢田綱吉訴說,沢田綱吉絮絮叨叨的吐槽很久後才尷尬的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每次讓理莎說說自己的事情,理莎卻只是搖搖頭,說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不敢繼續問下去。
相處久了,沢田綱吉能察覺到桐原理莎對他態度的轉變,雖然細小,卻並不是微不可察。
比如,那一次在他又下意識的開始吐槽學校吐槽其他不順利的事情時,桐原理莎從作業中抬起頭來,對他微微一笑,“其實……怎麼說呢。”
“嗯?”
“我想澤田君一定會克服這些困難的。”
沢田綱吉一愣,沒想到會得到來自桐原理莎的安慰,心下開心卻又對自己沒有任何自信,“恩、嗯……我真的可以嗎?”
桐原理莎放下筆,撐著下顎看著沢田綱吉遲疑的表情,“總覺得……如果他們真正認識到澤田君的本性,就不會那麼做了吧?”
“本性?”鸚鵡學舌般重複,他看過去時,桐原理莎收回目光低下頭,黑色的髮絲垂下一縷落在胸前,靜謐美好,看著都會讓人安靜下來。
“比如溫柔,或者是……善良?”她語氣有些微妙,微微蹙眉,像是在找恰當的形容詞,“沒有人不會喜歡這麼好的一個人的吧?”她微微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視著沢田綱吉,“而澤田君就是這樣的人。”
被她專注的看著,聽見這些讚美來自如此優秀的桐原理莎,沢田綱吉覺得從耳根開始發燙,細細麻麻的熱度催的他的臉紅了一片。
“是、是嗎?還沒有人說過我恩……”沢田綱吉難為情的說著,難掩聲音中的雀躍,“謝謝你理莎。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我其實沒那麼好啦……但是,能聽到理莎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沢田綱吉錯開目光,不敢去看那雙沉靜專注的黑色眼睛,他害羞的看著桌角,接著突然轉過頭,語氣期待,“對了,我一直都叫你理莎,但是理莎你從小到現在,卻一直叫我澤田君……我們不是朋友嗎?不需要這麼禮貌啊,理莎可以叫我阿綱,或者是綱吉都可以。”
“習慣了而已,”她的聲音很輕,自然的垂下眼眸,“這些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就像澤田君說的那樣,我們現在是朋友,”所以她從善如流,嘴唇開合,聲音清脆如緩緩流動的溪水,“綱吉君。”
“恩。”沢田綱吉露出一個燦爛笑容,棕色的眼眸一瞬間亮起來。他心滿意足的低下頭動力滿滿的繼續和數學題死磕起來。還抬著頭的桐原理莎眼中暗光一閃而過,嘴角淺淺的笑容帶出了點嘲笑,隨即她也低下了頭,嘴角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而冷淡。
鈴鈴鈴——
“喂?”沢田綱吉立馬放下筆去接了電話。從桐原理莎的角度看來,他正因為找到了個藉口成功逃離數學題而感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