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赤司徵十郎最後露出的落寞難過,她心中的喜悅又重了一些。
沒什麼比看見一顆純真的心被傷害更讓人歡樂的事情了。
它會一點點的陷入泥潭,它會受傷會流血,它會叫囂著自己的無辜和委屈,卻無處申冤。
畢竟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沒有審判,沒有對錯。感情雙方本來就不公平。
真誠付出的一方,遭受欺辱踐踏的時候,只能驚訝或者是難過的忍受。
安迪想到這裡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心中的壓抑似乎少了不少,噴出的熱氣中夾雜著縷縷黑氣。
而她站在了強勢一方,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她造成傷害。
她並不擔心赤司徵十郎會做什麼報復的事情。按照她對他目前的理解,那個人一定不會做出這種沒品位的事情。
她如此享受這惡行。
傷害一個人可真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無需在乎別人的感受,只需要享受對方的難過和由對方付出的特權。
感覺真是……太棒了。
難怪以前他們從來不會在乎我是否會難過,難怪有的人會樂此不疲的傷害別人……都怪這件事太美妙。
安迪想,沢田綱吉在傷害阿吉的時候,也一定收穫了不少的喜悅。
庫洛洛肯定也是這樣。
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
她想,一定是因為傷害別人的行為都會帶了快樂,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熱衷於去傷害別人。
就像當初京子在用刀穿她的手掌,用惡毒的語言侮辱她,用利箭虐|殺自己和白蘭的時候一樣。
看見自己抱著白蘭傷心的模樣,她必定得到了整個世界的快樂。
想到這裡,安迪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她的手猛地抓緊了被褥。
那個該死的賤人,她最後那麼利落的幹掉了她,簡直……簡直太便宜她了。
她應該把她碎屍萬段,她應該用刀一刀刀的把她的血肉切下來。
她要讓狗,讓男人強「女!幹」她,她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個殺了白蘭的賤人!
那個該死的女表!子,如果不是她,她的生活根本不會這麼糟糕,她現在一定還和白蘭在一起。
她緊抓的被子突然被人抽走,她猛地看過去,臉上一片扭曲的恨意。
小男孩在他的身旁坐著,雙手撐著下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臉上所有陰暗醜陋骯髒的心思都被他一覽無餘,安迪一瞬間僵硬,似乎對於這種暴露感到不安。但是她一想,即使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人在乎,而她更不用擔心這種醜陋被別人看了有什麼不好。
她本來就是這樣,而需要她為之遮掩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這麼一想,她更加無所畏懼起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小男孩看著她,突然開口。
安迪聽見之後冷笑了起來,眼神輕蔑嘲諷,“聽你的語氣,是覺得以前的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