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按道理來說,不是她死掉就是狡齧慎也死掉,但安迪知道狡齧慎也不會死。而她身為一隻狗,她的年齡已經足夠大,她算是狗長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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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一年前眼角就開始長巨大的肉瘤,雖然治療後已經恢復了常態,可是視力卻在極度的下降,她的腎臟功能開始飛速的衰竭。
背後的主謀被抓住,所有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狡齧慎也將大部分的錢留給了安迪,拜託常守朱可以好好的養著安迪。
安迪閉著眼睛,等著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驟然變得更加冷漠。她趁著警衛不注意,偷偷離開了警察局,她觀察了很久,對警察局的佈局和防衛系統一清二楚,因此只要運氣夠好,就不會被抓到。
安迪決定去看一看狡齧慎也如今的生活。她不知道狡齧慎也在哪裡,但是她有作弊系統小男孩龍套a。
前天龍套a就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她估計還有一星期就要離開這裡,安迪只是看了龍套a一眼,順口問了狡齧慎也所在的位置。
狡齧慎也槍殺了槙島聖護就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他顯然沒辦法在日本多呆,過幾天就打算離開日本。不過目前他還沒有具體確定去哪裡。
而且他覺得,他如果走了,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安迪了,在狡齧慎也決定離開的時候,安迪的身體狀態已經不是很好。狡齧慎也皺著眉苦笑,他好像又一次做了對不起安迪的事情,可是他也相信常守朱會好好的對待安迪。
一個監視官,比執行官能夠提供的生活和醫療好上不少。
狡齧慎也心裡充滿了歉疚,在他握住自己手中的槍支的時候,便做好了犧牲的覺悟。他那個時候還自得其樂的想,真是難得啊,說不定他會和玫瑰死在同一年。
他活下來了,這場勝利很複雜。
他捍衛了心中的信念,不過從此生活顛沛流離。
狡齧慎也住在郊區的小倉庫裡,發現買的食物吃光後,不得不出門買一些。這裡十分偏僻,偶爾會有幾輛運輸卡車轟鳴而過,狡齧慎也帶著男式棉帽,黑色的圍巾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他還是穿著自己那件黑色外套,雙手插在口袋裡往最近一處販賣食物的地方走去。
如今是寒冬,雪花溫柔的飄落,黑色皮鞋踩在地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狡齧慎也來到路口,看似隨意的站著,實際在謹慎的打量著周圍,生怕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一個警察。
綠燈亮了,不是他要走的方向,所以他目光有些暗沉的看著來往的車輛,結果原本看起來有些無焦點的眸子突然猛地收縮了一下,接著便拔腿向著路中間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風猛的颳起,他跑的太快,圍巾落了很長一段在後面,隨著他的身體上下跳動,最後在狂風的撕扯下被捲到空中。
車水馬龍的公路上,有一隻成年哈士奇,只見她趴在滑板上正橫衝直撞的在來往的車輛中左閃右躲,狡齧慎也腳底生風,恨不能自己的速度再快點,看著那隻狗雙手捂頭到處躲的樣子,說不出的二和傻逼,狡齧慎也不禁想要咬牙,這個傢伙怎麼跑到馬路中間去了!!!
他心中著急,生怕安迪被汽車給軋成肉餅餅。一個大活人在寬闊的公路上橫衝直撞,一眾司機驚慌失措的踩剎車,頓時喇叭聲怒吼聲一片。
狡齧慎也的褲腳因為汽車的剎車被濺上了雪水,他顧不了這麼多,眼中只看著那隻傻兮兮的哈士奇。
兩輛車差點撞在了一起,輪胎和地面激烈的摩擦發出的聲音讓人牙酸。狡齧慎也身手敏捷,單手撐著車蓋,麻利的跳過了一輛又一輛車輛,等司機伸出頭破口大罵的時候,只看到了飄過的黑色衣角。
狡齧慎也心中焦急,等跑到馬路中心一把撈起罪魁禍首時心臟還砰砰砰跳的極快,他沒猶豫一手夾著狗一手提著滑板,從車縫裡穿了過去匆匆的來到了路邊。
成功到達路邊的狡齧慎也氣喘吁吁,短時間內跨欄還抱著一隻可以當啞鈴的哈士奇,這運動量……
狡齧慎也隨手把滑板扔在地上,他大手揉著哈士奇的狗頭,眉毛皺著,可是嘴角卻掛著笑容,“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冒失,也不怕……”他語氣帶著責怪,可是卻能聽出他的高興,不過說著說著,狡齧慎也聲音突然弱了下去。
狡齧慎也懷中的哈士奇明顯被剛才的車禍現場嚇呆了,正傻愣愣的一動不動,在狡齧慎也開口說話後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向狡齧慎也。
狡齧慎也的笑容和話語在那哈士奇看過來的時候,突然被凍結。
這隻哈士奇的眼睛是一隻黑色一隻藍色,明顯不是安迪的雙藍,這只不過是和安迪長得有些相似的另一隻哈士奇而已。狡齧慎也原本雀躍起來的心情立馬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心裡不舒坦,所以在這隻哈士奇的真正主人跑來千恩萬謝狡齧慎也的時候,他只是平淡的說了句,“好好保護自己的寵物。”
隨後他就轉身離開了原地,此時,他才有閒心打量自己的衣服。
褲腳點綴著淤泥,溼漉漉的一片黏在腿上,如今風一吹格外讓人不舒服,他本來就沒多少衣服,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件棉衣外套就是他的所有,如今圍巾被吹跑,白色的衣領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沒多一會兒,狡齧慎也就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痠痛,如針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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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縮了縮脖子,冷嘖了一聲。
狡齧慎也剛才跑的急,圍巾被大風颳跑,他現在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圍巾掉在了馬路中央,被來往的車輛壓得髒兮兮的,簡直和柏油馬路的黑色融為了一體。他沒了回去撿的心情,將帽子拉低,在小攤上隨意挑了點東西,就挑著人少的路回了自己的廢舊倉庫。
在看見路中央的哈士奇時,他心中噴發出爐滾燙的感情,如今這感情被突兀的熄滅,狡齧慎也稍微覺得有些不舒適。他有些散漫的隨意將動作放在了地上,坐在一旁用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臉。
他並不後悔自己所作所為,畢竟他做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他這麼做,唯一感覺愧疚的是對於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