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安迪從浴室裡出來……安迪有些不適的跟著白蘭,她覺得手底下的料子高檔的嚇人……她有種麻雀穿上了鳳凰羽衣的矛盾感。
白蘭帶著安迪做到梳妝檯前面,手輕輕的梳理安迪的發,給她帶上了一條藍色的項鍊,安迪看不出材質,只知道很像庫洛洛耳朵上的藍色珠子,好看的有點嚇人了。
“親愛的,很好看吧?”白蘭站在安迪身後,安迪有些不太敢看鏡中的自己,一切都有種不真實感。
白蘭站在身後,對著安迪彎腰“出發吧,我的安迪。”聲音低沉而魅惑,卻依舊甜蜜如糖。
安迪穿著高跟鞋,不太穩的跟著白蘭進了一家西餐廳。好吧其實這一路她基本上都是依偎在白蘭的身上的,高跟鞋太高走起來重心不穩。
安迪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對面的白蘭笑嘻嘻的看著安迪,安迪一臉肅穆,她壓低聲音對著白蘭低語“我不會吃西餐啊……出醜了怎麼辦……”
自從她和白蘭進門,周圍的目光就開始集中在兩人的身上,不,準確的說是白蘭身上。那廝就像耀眼的移動光源,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貴族的高雅卻又帶著一絲隨性和灑脫,格外的有魅力。安迪覺得白蘭真是荷爾蒙全開,一群女人都想撲過來了。
白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葡萄酒盪開殷紅的色澤,他輕輕抿了一口,原本優雅放蕩不羈的深色立馬變成了一臉蠢樣,他皺著臉委屈的望著安迪:“果然還是太難喝了,還是甜的好……”
“……你夠了……你在黑手黨宴會上是怎麼端著酒杯到處應酬的……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安迪繼續壓低聲音,她有點緊張,比起在流星街面對十幾個對手還緊張。
屬於女人自卑而羞怯的一面,突然出現在了安迪身上。
“真的不喜歡啦……”白蘭委屈的解釋道,“是有喝過,也不是不能喝,但是每次都讓桔梗偷偷幫我換成紅色的果汁呢,不然我的味蕾絕對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白蘭把杯子推選,像是儘可能離他遠一些。
“品酒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是無敵的!”白蘭堅定的看著安迪,他突然又笑了起來,“有次在大學裡的時候,大家一起嘗新鮮去酒吧……結果……小正那傢伙……”白蘭笑嘻嘻的看著安迪,緩緩的吐出,“那傢伙喝了一杯度數最低的葡萄酒就喝醉了呢,我們把他脫光了第二天他醒來看見一個女人簡直嚇死了~”
“嘿,”也許安迪可以想象出入江正一一臉驚恐羞澀難以置信的表情,她低聲笑了出來。
“他立馬標準的日本跪姿,一遍遍的道歉。”白蘭笑得合不攏嘴,紫色的眼睛閃閃發光。
“……突然覺得入江正一很可憐……”也許是想到了比自己更可憐的人,安迪難得沒那麼緊張,“你也太欺負他了……”安迪皺著眉,笑著對白蘭說道。
“誰叫小正那傢伙,欺負起來超級好玩呀~”白蘭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紅色的液體盪漾出誘人的光澤。
“你表達親密的方式真奇怪。”安迪看著白蘭笑嘻嘻的模樣,突然輕笑,然後學著白蘭的姿勢,搖了搖杯子,抿了一口,“好難喝!”安迪苦著一張臉,眯著眼睛略微抱怨的向著白蘭說道,“果然還是其他的比較好喝,像我這種土鱉果然欣賞不了。”
“雙手贊同。”
今天晚上的飯吃的並不愉快,安迪覺得自己身上的每次的呼吸,每次的動作,都和這個高檔餐廳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隻流浪狗無意間闖入了一個高階狗會所。
她太緊張碰到了杯子,酒水灑了她一裙子,杯子碎裂的聲音在西餐廳裡格外的響。周圍人的目光像是掃射燈,安迪覺得自己粗魯的氣場被別人看的一清二楚。
安迪覺得她給白蘭丟人了。
回去的時候,安迪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她的手攔著白蘭的胳膊,走在白蘭的身側。白蘭隨手鬆開領帶塞進口袋裡,他解開領口的扣子,隨意的往旁邊拽了拽,然後如釋負重一般的高興說道,“啊,感覺放鬆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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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沒說話,走的很慢,好在白蘭也配合著安迪的步調。等著兩人從“我很貴”的車上下來,安迪才突然拽住白蘭的袖口。
白蘭停住步子,回頭等著安迪的話。
“……那個……”安迪囁嚅,有些難以啟齒。
“恩?”
“……”安迪沉默著,過了半晌才猛吸了一口氣,“今天晚上給你丟人了,總之超級抱歉啊,以後你如果想去吃西餐的話就自己去吧,我真的不太適合這種環境。”安迪緊緊的拽著裙子的邊緣,手下質地上乘的料子被她手心的汗濡溼。她突然覺得有種丟人而自卑的情緒。
這種情緒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這也讓她覺得,她距離白蘭很遠。她心情比較低落。“不會有下次了。”安迪說完突然揚起下巴,深褐色的眼睛中閃著堅定的光。
“……恩~”白蘭也許知道安迪在說什麼,他面前站的是一個還沒有成長的小女孩,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幼鳥一般。
有著最淳樸的光彩,但是卻也只是個女孩,而非一個優雅的女人,好在她的女性開始覺醒,那麼調|教起來也會比之前容易。白蘭現在像是一個愛花的人,正在修剪自己看中的盆栽。
白蘭洗完澡擦著頭髮從浴室裡出來,看見書桌前兩者一盞淺黃色的檯燈,安迪正皺著眉,認真的寫著寫什麼。白蘭一邊擦頭髮,一邊悄悄的湊過去。
“嗚哇,這是淑女成長計劃麼?”白蘭兩隻手捏著安迪奮筆疾書的紙張,輕巧的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