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你醒了。”俠客正在一旁擺弄自己的手機,聽見身邊的人呼吸變化後,對著庫洛洛露出一個微笑。
“……”湛藍的天空帶著深邃澄澈的藍色,陽光張揚而刺目,庫洛洛眯眼,等適應了這過於燦爛的陽光後,才坐起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瑪奇縫好,正在等著緩慢的癒合。
周圍是觸手可及的河水,順著河水的趨向,所有人正在船上慢慢的走出這詭異的遺址。
“我們這是在哪兒?”庫洛洛觀察了周圍,發現周圍樹木鬱鬱蔥蔥,偶爾還可以看見膽小卻睜著圓溜溜眼睛的動物。
“大家在分開後,分別陷入了不同的房間裡去,等克服了遺蹟中的險境後,大家才被傳送到了外面,然後看見團長還有……”俠客說道最後的時候停了停,不知道如何開口。
俠客是第一個出來的,灰頭土臉的從山洞裡爬出來,迎接他的是生機勃勃的景象。等他打量周圍的時候,就發現遠處一站一坐兩人。
“團長,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出來了!”俠客笑眯眯的打招呼,向著庫洛洛走過去。
庫洛洛像是沒有聽到俠客的呼喊,雙目定定的看著不遠處,倚著牆壁垂頭而坐的人。
“團長,團長?”俠客順著庫洛洛的目光看過去,同樣也看到了安靜的不像話的人。
安迪死了。
俠客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僵住。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落在了他的身上,流星街刻印在骨子裡的危機意識立馬讓他汗毛倒立,然後立馬飛速的離開了庫洛洛站立的地方,足足向後跳躍了幾米。
磅礴的念壓從安迪身上衝天而起,周圍的土地一寸寸的碎裂,氣流攪動,粘稠而強大的念衝著庫洛洛衝去。俠客因為突然出現的念壓掀起的颶風而無法睜開雙目,只能眯著雙眼,他渾身緊繃,手中的手機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裡,整個人蓄勢待發。
庫洛洛站在原地沒動,所有的念順著庫洛洛的氣孔拼命的擠入,庫洛洛察覺自己的念在不斷的增長,瞬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等所有咆哮的念消失後,庫洛洛給人的壓迫感更重,俠客大汗涔涔躊躇著不知道是否要靠近。庫洛洛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轉過頭看了一眼俠客。
這一眼頓時讓俠客汗毛倒豎,大汗淋漓。庫洛洛只是注視了俠客半晌,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俠客擦了擦頭上的汗,不由的鬆了口氣。
“團長,那個……”俠客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麼,他結結巴巴的開口,想要問諸如團長你感覺怎麼樣又或者是團長之前的念壓是怎麼回事……也許想問的是庫洛洛和安迪遭遇了什麼。
旅團的眾人,本無心於自己的生命。以快的讓人瞠目的速度,接受同伴死亡。但是也會為同伴的離去而傷心。
激烈而矛盾的感情扭結糾纏,深深的埋藏在每個流星街的人心底。
最後那句像是白問,俠客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就自己笑了笑,沒再說話。
旅團的眾人看見自家的團長醒來,周身的氣氛不是那麼壓抑而冷凝,又活潑可愛的鬧騰起來。小小的船隻,承載了十幾個人,加上大家打打鬧鬧,船隻晃來晃去,偶爾會有水濺起來。
安迪在眾人中的記憶實在是少的可憐,只知道團長有那麼一個兄弟,而現在這個兄弟死了。眾人身邊的夥伴換了一撥又一波,早已經平淡的接受了隨時到來的離別。
庫洛洛坐在床頭,腿盤著,手撐在膝蓋上,從而支撐自己的下顎。一般這種情況,旅團的眾人都知道自家團長在思索人生或者是想怎麼陰人,習慣性的不去打擾。但是瑪奇知道庫洛洛只是在發呆而已。
飛坦一腳踹開芬克斯挑釁伸過來摸他頭的爪子,踩著他的頭輕輕的落到了庫洛洛的身邊。
“他死了。”陳述句,畢竟出來的時候,大家都看著遠處睡著一般的人,一瞬間的沉默後大家又打趣轉移話題。
“恩。”庫洛洛遲疑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回答道。飛坦顯然對庫洛洛滿半拍不在狀態的的樣子不習慣,他難得和庫洛洛一樣,望著遠處,“你在想什麼,團長?”
原本他不屑的病秧子早已經擺脫了安迪的羽翼,走出了一個眾人都難以企及的遠處,原本嗤之以鼻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飛坦轉化成了“團長”兩字。
“……我……”一向沉著而從容的庫洛洛眼中出現了難得的迷茫和困惑,這些情緒早已經泯滅在庫洛洛建立旅團的那一刻,可是現在,卻再次冒出。
背景是蔚藍而無邊際的天空,柔軟潔白的雲朵,蔥綠旺盛的叢林,叮噹作響的河水,庫洛洛有些困惱的表情,帶著一點點的驚訝和茫然,側著臉看著飛坦。
“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原來也不是不可以失去。”庫洛洛說道最後,突然笑了出來,這一笑並沒有洗淡他臉上的困惱,反而將眉宇間的陰霾襯托的更加明顯。
飛坦眼神複雜,面罩遮住了所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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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設想過很多次安迪離去,甚至是死去的情景。
小的時候想,他會在某天出去找食物,因為嫌棄他是個累贅而偷偷的拿著食物逃走;會在某次和別人拼命搶奪食物的時候,失手被別人砍於刀下,甚至在最後斷氣的時候還想著廢紙盒子下面有個需要人照顧的弟弟;也許會因為意外得病,而自己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望著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