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有人哼唱，漸漸的，在後方的婦孺老幼們都開始哼唱著類似的曲調，雖各不相同，但是這些曲調都帶著那種原始人最初的質樸，打獵，收穫，求愛，祭祀……那不是被獸人殺得沒了脊骨的原始人類，而是勇敢，堅強，敢於和一切野獸，一切災難拼搏到底的原始人類，那是他們最初的樣子。
這聲音響在了山巔，所有人都看了上去，禁地人類們若有所思，在慢慢想著這些曲調中的意思，而在戰壕中和戰線上的原始人類們則都呆愣住了，他們傻傻的看著山巔，然後其中絕大部分人慢慢的沉默了，默默吃著手中的食物，吃著吃著時，他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沒有誰是天生的賤骨頭，要不是被逼到了沒法，沒人會願意跪下來，那怕是跪久了站不起來的那些，他們一開始也不會想著要跪著，若是可以，誰不想堂堂正正站直了身軀？
只是一代一代人的屠殺，骨頭硬的是最早死的，然後是還保留有自尊的，接著是會保護族人，然後是妄圖不合作與逃跑的……
一代一代人的屠殺結果就是，除了跪下來規規矩矩等著被殺的那些，其餘人全部都死了，而且這樣持續數百年的屠殺，使得“聰明人”成為了最後的殘餘，也讓原始人部落中幾乎全部都是“聰明人”了。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心中就沒個是非。
看著族人被殺，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拉走成為人頭稅，要說他們是心甘情願的肯定不可能，之所以跪下來其實也只是為了活著，然後將那怨恨，將那憤怒統統埋葬在心底最深處。
而現在，他們部落中流傳的那些曲調，那是祖宗們一代一代留在他們血脈中的過往，除非是將部落的人全部殺光，不然這些記憶始終都會存在。
曾幾何時，他們中絕大部分人也聽他們的父親，他們父親的父親，甚至更老的老人們說起過部落的過往，在那些過往的故事中，部落有著強大的勇士，有著吃不完的食物，有著各種各樣的文明萌芽，那時候的人類部落根本就不怕什麼獸人，甚至還敢於和獸人拼殺戰鬥……
這一切在這些原始人心中彷彿都是神話一樣，他們在以往是根本不會去相信的，人類怎麼可能匹敵得了獸人？人類怎麼可能拿起武器與獸人拼殺？
他們不信。
而現在……
聽著部落裡的婦孺老幼們所哼唱的曲調，回想著父輩們曾經告訴過他們的記憶，再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獸人屍體，一時間，那群起圍攻的獸人群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他們的眼神變了啊。”小鋼炮吐出一口血唾沫，接著就對身旁的幾人說道。
“廢話，都到了這一步，若是他們再沒有任何轉變，都不用原始動手，我就先殺了他們。”老煙鍋就隨口回答著。
而當時，原始就在這些腳男們身旁，他本來還氣憤於張好煥阻止他殺人的命令，但是在這時，原始也是沉默了，因為他也看得出來，這些本來想要繼續潰逃的原始人類們，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氣勢真的轉變了。
那不是家畜的眼神，也不是弱小動物求饒的眼神，那眼神原始在孤身的猛獸身上見過，那是真正有了拼死之心的人才擁有的眼神。
之後的發展果然也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除了極少數的“非常聰明人”以外，其餘原始人類居然真的敢於了拼殺，而那些“非常聰明人”則被原始直接肅清了，肅清的過程很簡單，將他們丟向了戰線下方的獸人們，不過這一次原始倒是有了一些分寸，至少這些被肅清的人的親屬沒有遭受到連坐，而他們直接被獸人給撕成了碎片，連最小的骨頭都被吞吃了。
一直到戰爭的結束，原始走過，看過，所有的原始人類，活下來的所有人，他們的眼神，他們的氣息，他們的氣勢都已經變了，至少現在的他們看到獸人古獸人時，第一反應絕不是什麼跪下來，而是尋找槍械武器，然後在第一時間將解決這些敵人。
這很好。
原始心中如此想著，然後他去到了張好煥他們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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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好煥此刻正在分配任務，按照他們的預估，在將這隻獸人叢集軍隊消滅之後，他們估計有三到五天左右的緩衝期，在這期間他們有幾件事情必須要完成。
首先是重新佈置與加固礦山區域，從這一次的戰爭來看，正面戰線的防禦還遠遠不夠，雖然有著武器代差的優勢，但是一方面是操縱武器的人員過少，二是這些人員的素質不過關，比如拿著槍械就胡亂開槍，甚至是開著開著就向著半空打空槍，三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不足，特別是在獸人叢集衝鋒時，雖然遠端槍械可以殺死衝鋒在前的獸人，但是無懼生死的情況下，衝鋒人員足夠多時，是真的可以頂著屍體衝鋒上戰線中的，這種情況就需要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
除開正面戰線的問題，在後方懸崖區域，因為沒有軍隊駐守，所以超凡者可以向著懸崖攻擊，那怕是傳奇及傳奇以上的超凡有古來抵擋，但是剩下的低階中階超凡集火之下，懸崖依然受到了巨大的損傷，由金屬灌注的巖壁層層剝落，更有許多的如同隕石坑一樣的凹陷立在上面，要不是這些低階中級的超凡者數量還不算多，恐怕整個礦山後方都要被轟得塌陷。
這還只是數百萬獸人叢集的戰力而已。
張好煥可是在禁地人類城時期看過各種族的大量資料，在萬族大戰時，獸人戰潮爆發中的叢集軍團，最小規模都是數百萬起，而數千萬，數億的獸人叢集軍團才是主流。
他們消滅了這一隻數百萬的獸人，那接下來就是數千萬，甚至是數億的獸人來襲，到了那時低階中級超凡都有成千上萬的數量，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對這片懸崖區域進行攻擊，那說不定還真可能將其完全打崩塌。
所以他們必須要解決遠端攻擊的問題，火炮的數量遠遠不足，而且火炮的威力也需要大幅度提升才行。
“接下來的戰鬥將更加殘酷與激烈。”張好煥說道：“古可以為我們阻攔傳奇及以上的超凡，但是軍隊方面就必須要由我們來抵擋與解決，其中最為重要的有幾點，首先是獸人俘虜問題……”
“我來解決。”原始和一名禁地工程師同時說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