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了萬古的殘仙出世,驚天動地,其氣勢震撼可怖,比古籍中所記載的有限的幾位戰仙當年的威儀還要盛大。
其氣息攪動天地,自身所掌握的仙道法則干擾到了熒惑大陸的天地秩序,這所要表達的深意已經再明確不過了,但凡留意到這一點的至強者們都一陣驚悚。
這相當於是在表明殘仙的實力已經快要達到熒惑大陸古來強者的頂峰——也就是戰仙境圓滿,這應該便是他當年巔峰時期的修為。
經過了先前那麼一波下馬威,現在殘仙又真正出世,宛如末日來臨,當世還有誰能阻止他?禁地已經空了,他真的要無法無天了嗎?
而無視於他眼中的螻蟻的想法,殘仙掃視遠方,憑藉大道來感應各方狀況,很快就有了個大致的結果,熒惑大陸的大概情況已經被他牢記於心胸。
他露出了殘酷的冷笑,道:“真是方便,剛好就有兩件帝兵在這附近,還有不少稍強的血食可以享用。”
他將自身力量集中於周遭,沒有再剋制但也很會把控,接著身形瞬移離開此處,帶起的可怕能量讓大地生生裂開,這附近已經沒有任何生靈活著了。
道塔世界,以定海聖者為首的諸多高層面色極為難看,殘仙太會挑時候了,這種緊要關頭即便是他們道塔也幾乎找不出底牌來對付他了,試煉塔在之前的一擊之後已經無法再發動。
畢竟軒轅仙帝的兩座試煉塔是相互作為對應的座標支撐著剛剛重開的仙路的穩定的,不然的話光是從仙界傳導而來的極少部分力量也足以抗衡殘仙。
“他是為報復祖皇而出世的,根本沒有去管什麼後果。”道塔高層們很明白殘仙的心境,這間接表明了事態的嚴重。
“不好,他的目標是帝皇所留下的道統,目標極可能是帝兵!”一位負責監視汐域的高層傳來了回答,告知了情況的嚴峻。
十幾萬裡的距離對殘仙來說不過頃刻間便可越過,可以說在熒惑大陸任何空間屏障都擋不住他,對他而言無論是哪個位置都不過是天涯咫尺罷了。
他一個瞬移便來到了飛仙門所在的轄區,張口一吸便吞噬了此處的千萬生靈,這些血食對他而言同樣也是助他修補舊傷的人體大藥,雖然要堆疊出許許多多才勉強有效果。
這是一場大災難,頂級勢力轄區內向來格外繁榮,強大的門派無數,可今日這些人都遭遇了劫難;在殘仙眼中,這些人道領域的螻蟻無論是什麼境界都不值一提。
從外到內,無論是村落、山寨、小城市還是大型城池都遭殃了,殘仙專挑生命力旺盛的年輕人和中年人下手,釀成了人間慘劇。
這些人要麼是正處在事業的頂峰的老成中年高手,要麼是正趕上黃金歲月的年輕修士,特別是後者,這種結局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好不容易趕上輝煌璀璨的時代,正應該在未來大放光彩,書寫自己的壯麗詩篇,但在大陸靈氣剛剛完全復甦還沒多久他們就遭遇了這等劫難,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甘呀!”有新生代的絕世天驕絕望地嘶吼道,旋即就爆碎成一團血霧,成為飛向殘仙的萬千血食中的一員。
殘仙無情,他曾經在仙界時就是被收編的邪道修士,本質上根本沒變,現如今引發這種慘劇連眉頭都不會眨一下,是真正的鐵石心腸,對於眼前所見的亂象無動於衷。
他慢慢地接近飛仙門總部,將沿途所遇的一切生靈都無情地吞噬,短短一刻鐘的功夫裡就有幾億人喪命,活下來的都是他瞧不上的老弱病殘或是幼兒。
飛仙門總部,所有的高層都目睹了殘仙的可怖和強大,發自內心地感到顫慄和驚悚,這些平日裡擅長內鬥、睚眥必報的老人們都害怕了,他們還不想死!
“也許,他應該瞧不上我們這些蒼老的人吧?”有怕死的長老悻悻地說道,懷揣著一絲僥倖。
不過已經成為尊者的門主汪靖立刻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冷冷地喝道:“哼,你覺得他會放過一位巔峰王者嗎?”
這當然不可能,而空前絕望的氛圍籠罩在了眾多強者心頭,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在的話他們現在覺得都立馬透過傳送陣逃走了。
“為今之計只有啟用帝兵裡的神只了,但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力量一起來喚醒。”為首的無極天尊終於發話了,這位年邁的至尊也滿臉無奈和悲憤。
隨後他輕咳兩聲,堅持說道:“雖然殘仙的最大目標就是帝兵,但我們也只能靠這最後的手段來抵擋了;我兒,你馬上給紫電山等頂級門派傳信,告訴他們唇亡齒寒的道理。”
汪靖立刻行動,事實上他已經先行聯絡紫電山,可看現在這情況恐怕真的需要發動全天下的頂級勢力一起來對付殘仙。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很多頂級勢力都把飛仙門當作了祭品,他們需要憑此親自觀察一下完全復甦的帝兵和殘仙之間的戰鬥,而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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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雖然大災劫的可怕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但預測中的“有極大可能被平息”的希望也一直被他們惦記著,這些至強者都還認為沒到絕境,期待著那所謂的神秘力量。
“這群該死的混蛋!”收到各方訊息,汪靖吐血三升,直接將傳音的寶石都摔碎了。
回覆他的只有道塔和紫電山,前者的確是無力回援,而後者居然無恥地暗示讓他們爭取時間,好讓各方獲得更多的資訊和轉移門人的時間。
頂級勢力之間的爾虞我詐從未停過,飛仙門今天不幸嚐到了這份苦果,而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們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