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甜想的是,顧長妍剛經歷過離婚的事,又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裡,難免孤單無助,這時候搬出去那不光是身體上的辛苦,精神上也會覺得無依無靠,靠著母親兄弟都靠不住,心裡該多難受。
所以,顧長卿說這話,她不認同。
顧長妍聽她這麼說,剛想接過話,卻見顧長卿掏出一串鑰匙來。
他從這一串鑰匙裡挑出了兩把晶亮簇新的鑰匙:
“小甜說的也對。月月還小,你一個人不好照應。所以我買的房子就在街角。走個路五分鐘就到了。找了人重新收拾一下,過幾天收拾好了,你願意過去就過去。”
他把鑰匙卸了下來,遞給了顧長妍。
顧長妍愣了一下,許甜也愣住了。
“你又買房子了?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前一段。大姐說要徹底留在這裡之後。留意到合適的我就買了。”
顧長卿說的很平淡,兩個女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覺得這憑空就多出一套房子太玄幻了。
見顧長妍沒接鑰匙,顧長卿直接捉起了她的手,把鑰匙塞她手裡了。
“爸當時留下了一些錢和產業,你也不過問,都是我處理的。但那不都是我的,我就當幫你保管你那部分了。買房子的錢你也不用多想。本來就是你的。剩下的,我給你轉到存摺上去。以後一個人養著月月,用錢的地方多。
我知道住在這裡你不自在。所以隨便你,你願意住就繼續跟我們住一塊。不願意就搬去那邊。”
這段時間,因為各自心裡有事,他們說話的機會都少。
今天是說的最多的了。
顧長妍手託著那兩把鑰匙,只覺得沉甸甸的,心裡很感激,也不知道說什麼,沉默著。
說實話,父親留下的錢,她知道,但因為當時還年輕,沒想過,後來也只想著自力更生,就更沒想過。
現如今,還有人拿著這筆錢替她打算,她怎麼能不感動?
許甜則是被顧長卿那句你不適應給說愣了。
她只想著能幫就幫,倒是真沒考慮到顧長妍會不會有寄人籬下之感。
現在這樣住的近,又有單獨的屋子。平時上班就把月月送過來讓家裡的保姆和楊衛紅幫著照看,晚上接回去單住,她確實會輕鬆不少,起碼還有自己獨立的空間。
這男人,心很細的。
“大姐。”許甜伸手把顧長妍的手給攥了起來:“拿著吧。一切都看你自己。你想怎麼住就怎麼住。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許甜也這麼說,顧長妍感動的不行。許甜不想把情緒弄得特別煽情,立即將手又給收了回來。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又拽了拽顧長卿。
“瞧你,頭上都是汗,去洗把臉。”
“嗯。”
顧長卿答應著,朝屋子裡走去。許甜覺得顧長妍需要一個人緩解一下心情,也抱著小九跟來了。
到屋裡,她將小九交給了容姐,自己去了衛生間,放了水,溼了毛巾。
“你去哪了?忙這一頭汗?”
她沒把毛巾給顧長卿,自己抬起手替他擦了臉。顧長卿也沒拒絕,捲起袖子,把手浸在了水盆裡,洗了手。
“我去看了一塊地。在新區那邊。上面這兩年要重點建設那一片。建廠會有很大的優惠政策。”
“你去忙這些了?”
許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