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家裡都是這樣。他們共處一室,卻幾乎不交流。剛開始,許甜有些後悔回來那天態度太生硬。
畢竟這件事他有錯。可他也是因為她。他絕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這一點她深信。而她也不喜歡吵架的氣氛。便想找機會和解。卻沒想到那人從醫院走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渾身都是陰鬱的冷氣。有幾次,她試圖先找他說話,都被他那涼冰冰的樣子給勸退了。
就這樣拖了一個禮拜。小九的病全好了,他們之間卻成了心病。
這天,安頓好小九之後,許甜去了店裡和公司各轉了一圈,回來已經是下午了。她沒想到的是,顧長卿在家。
不光他在家,家裡還有一個人。
秦朗。
兩人坐在沙發上,秦朗表情尷尬,顧長卿表情冷硬。她進去之前兩人正在說話,進去後兩人都噤了聲。
“小甜。”
秦朗生硬的打了個招呼。許甜把包往掛鉤上掛好,轉身就朝秦朗笑了笑。
“姐夫,你還知道來啊?我以為你已經把大姐和月月給忘的一乾二淨了呢。”
諷刺的口吻讓氣氛更加尷尬。秦朗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看了看顧長卿。顧長卿剛才許甜進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剩下的時候都垂眸沉默不語。
指不上顧長卿打圓場,秦朗只能自己解釋。
“我這兩月工作忙,有些事沒顧上。”
“哦。那你現在有時間了,真是可喜可賀。”
諷刺加重,秦朗坐在那交握的雙手不自覺的捏緊,那尷尬的臉色裡多了幾分憤怒。
他的耐性只有這麼多,所以最初的花前月下之後就是巴掌。
許甜看著秦朗,目光冷了冷,唇邊依舊掛著譏諷的弧度。
“那你這次來是幹什麼的?跟大姐辦離婚手續啊?”
這話一出,一直連頭都沒抬的顧長卿抬頭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銳利且充滿責備。
許甜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和不認同,卻裝作沒看見,依舊看著秦朗。
“你去見過大姐了嗎?她不願跟你回去?那沒事,我去勸勸她。不管怎麼說著離婚手續還是要辦的。不然的話拖著也不利於她再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話,就跟火星一樣,扔出來就將氣氛點著了。
秦朗臉上的怒氣更明顯了,他又瞄了一眼顧長卿,才道:“小甜,你這怎麼說話的?多大點事就離婚?合著她這樣都是你教的?”
幾年不見,推卸責任的本事見長了。
許甜心裡有氣,剛想開口,卻被顧長卿搶了先。
“打人可不是她教的。”
他眉目淡淡的說。
他也不認同許甜這樣激烈。更不認同動不動就離婚。但是不認同歸不認同,聽到秦朗這樣刺她,他還是不舒服。
許甜沒想到顧長卿會幫她說話,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他卻並沒有看她。
秦朗被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譏諷著,那臉上早就掛不住了,剛剛還努力剋制,一聽顧長卿這話就氣的騰的站了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哦,搞了半天,還真是你們攛掇她留在這裡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