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手術已經做完了。她問了一下，手術室的人已經換了，並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給她指了骨科病房的位置。
她又去骨科。隨便一問，也就問到了病房的位置。
那是這一樓層最邊上的一間病房，是個單人間。她遠遠的站著看了看，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走過去，而是，折到了旁邊的醫生辦公室，找到了汪東城的主治醫生。
“醫生。剛剛做完手術的病人，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她問道。那醫生剛忙完手術不久，一臉疲憊，正在整理病例，看見她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你是誰？剛才不是跟家屬說過了嗎？”
“哦，我是他朋友，剛剛過來。還沒見到他家人，麻煩您先跟我說一聲，免得我到時候說錯話，刺激了家屬也不好。是吧？”
許甜賠著笑臉解釋。那醫生想了想，這也不是說什麼機密，就說道：
“腿暫時是保住了。但是後續恢復的如何，那就很難說了。恢復的好，能自如行走，可能會有點後遺症，但是不會影響行走。這是最好的情況。最壞的情況，腿雖然接好了，神經恢復的不好還是行走。這一輩子怕是離不開輪椅了。”
“什麼……”
聽到最後，許甜的臉都白了。
不說江母無法接受，就是她自己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醫生見慣了她這樣的家屬，面色沉靜無波，一邊整理著病例，一邊說道：
“我們對家屬也是有一說一。病人什麼情況，家屬心裡要有數。不過你們怎麼跟病人說那你們自己看著辦。暫時不告訴他實情也是可以的。利於恢復。但是我還是不建議長期隱瞞，那樣也不利於病人去康復。”
只有告訴他實情了，才能逼得他去康復。
醫生說的在理，許甜沒有質疑。
想了想，終究還是不甘心又問了句：
“那依您看完全康復的機率有多大？”
“這個可說不好。”
醫生不太樂意她這麼問，白了一眼：“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毅力也不一樣。康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變數很大，說不好。他自己肯努力，治療也跟的上的話，機率還是很大的。”
這話，多少讓許甜心裡有了點慰藉。
“那，現在最好的康復機構是哪裡？”
她衝口而出，幾乎沒有多想。
醫生看了她一眼：“我們這裡肯定比不上京裡的醫院。京裡呢肯定又比不上國外那些先進的地方。這要看你自己的條件有多好。病人家屬也問過這個，我已經跟他們建議過了。還是根據自己的能力。”
他說完，許甜沉默了一下。
去國外找康復機構，她是可以辦到的。辦不到也要努力去辦。
但是，汪家父母不一定會同意。而且，那樣一來，她跟汪東城又要打交道了。
汪母那些話對她有醍醐灌頂的效果，她現在不想去打擾他。
這就有些麻煩。
她想著，醫生也收拾好了，準備下班了。沒再說什麼，她就出來了。
又朝那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她才轉身。
本打算就此離去，沒想到一眼撞見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