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知道她的心思,沒打擾她,只握著她的手沒鬆開。
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許甜才將一直看著窗外的臉轉過來。
“我是不是挺無聊的?一邊痛恨他們,一邊心裡又覺得說不上來的難受。”
顧長卿看看她,抽出了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
“不是。我理解。”
沒有誰希望跟自家人鬧成這樣,堅強可以偽裝,難過卻騙不了自己。
他沒多說,過了好一會,才緊了緊手臂,說道:
“好了,別想了。你爸的病治療的差不多了。錢也給他們了,以後我會定期給他一些生活費。其他的咱們暫時就不管了。”
“你打算給他生活費?”
一出口,許甜就覺得自己這話有問題。
他分明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
心念一閃,她又把話給扳了過來:“哦。我的意思是,我養他的話,你同意?”
他對許家那邊冷淡的態度由來已久。
顧長卿看著她笑了笑:“你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是完全不管,你心裡怕是要時刻惦記著。再說,他畢竟是你爸,現在你們家其他人也不太指的上,給點生活費也是應該的。不過,要有度,夠生活就行了,多了你弟弟也不會再想著出去工作了。”
“嗯。”
這一點許甜深有同感,想起許愛國她又盯向了顧長卿。
“愛國怎麼了?我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你真揍他了?”
“我哪有,我只是把部隊裡訓練那一套加重了些給他用了。他自己沒用扛不住。這要是在部隊裡,他是要被淘汰的,進不了精英部隊的。”
一聽,許甜就笑了。
“真有你的。虧你想的出來,他從小就嬌氣,最怕疼了,爸媽慣著他,重活累活都沒讓他幹過,你倒好,給他吃這個苦,他當然受不了了。”
“一個大男人只會在家欺負你們三個姐姐。早該修理修理他了。”
顧長滿臉嫌棄,許甜靠在他的肩上,唇角揚著:“我那兩個姐夫要是你這種覺悟,他那性子怕是早被扳過來了。”
“我也遲了,我要是早修理他,你也能少生點氣。”
顧長卿還是有些內疚,許甜卻只覺得他為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她沒再說什麼,兩人一起回去了。
一個月一轉眼就過去了。港城進入了深秋,一場秋雨過後,溫度又下降了一點。
辦事處這邊,因為業務越來越上軌道,許甜又負責多招了三個人。兩個辦公室的,一個樣板室的。
人一多,原本顯得空曠的辦公室也顯得充實多了。人多,業務拓展的就更加順利,事情相對也多了起來,以至於,經常到下班的時候,她還忙的要命。
“甜姐,甜姐。”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安好突然拿著一份報紙從隔壁跑了過來。
“怎麼了?火燒眉毛似的?”
許甜正在翻譯客戶給的資料,聞言笑話安好。
安好湊過來,一下子趴在她跟前,壓低了聲音,指著報紙上一個小版塊。
“你看看,這是什麼?”
許甜順著她的指尖一看,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