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表面上咬牙切齒,實則已是強弩之末。
“當然名正言順的管得著,我同阿憐自幼相伴,而且我還是這山頭上的二當家。告訴你宋憐,她下不去手我可下得去!”
“你敢!”異口同聲的喝斥從面前這對怨侶口中訴出。
季勻簡直怒其不爭,索性兩眼一閉一睜,直接將懷中人一把搡給宋憐。
“周瑜打黃蓋,我吃撐了湊哪門子熱鬧。真受不了所謂的情情愛愛,縱使九天謫仙,亦成糊塗蠢蛋。你們在此只管難舍難分,我這就把陳容帶來!”
龍虎相鬥,怎有三足鼎立來的癲狂。
季勻頭也不回地揮袖,隨即清影快如閃電般消失在她們眼簾。
四周寂然,兩相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阿憐屈指彈了彈甄遙光潔白皙的腦門。
“便宜你佔光了,現下還在人前教我好生丟臉。”
“我的臉面又何曾保住!”
季勻為人嘴賤,日後有的是無盡恥笑。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怕是要在乎到細枝末節。
甄遙試圖辯駁,然而話到嘴邊卻是:“想來……沒陳容對你重要!”
“嗬,你少羞聒我。我同陳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難言之隱。”
“果真如此的話,有什麼不能同我講?”甄遙霎那燃起希望。
“都說了是難言之隱!”
阿憐啞巴吃黃連,當真有苦無法訴諸。
她一方面需要解藥,生怕甄遙知道了反而把事情搞砸。誰讓陳容吃軟不吃硬,萬一她要玉石俱焚,誰也落不著好。
另一方面,她現在已是官府的內應,與甄遙這個西山大當家天然對立。
愁煞人也!
“難道你與她從前有過一段情,是怕我不能體諒?”
甄遙闔眸嘆息,只恨阿憐不懂她的心。
假若真心實意的愛著一個人,即便再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亦會剋制地包容。
只是阿憐顧慮委實太多,一時半會又礙於彼此矛盾嫌隙,種種意會自難明白。
“倒也不——”是這樣。
阿憐猶豫吞吐間,誰料季勻押著陳容過來了。
那廝迅速察言觀色,而後歹毒地蔑笑:“倒也不能這麼講,畢竟我二人約好竊了你蘇府金銀珠寶,即會在京都情定白首!”
“你——”
阿憐乍然目瞪口呆,險些撲上前去生吞活剝了她。
可陳容慣會顛倒黑白,她非但借機掙脫束縛,還舉止親暱地擁住阿憐,力道之大不容對方反抗。
一旁的甄遙勉強玉立,眉梢眼角透著結霜的森寒。
“阿憐,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甄遙不在乎她盜竊蘇府,也不在意她們的過往,此刻唯盼阿憐不要舍棄她。
可就在阿憐開口的一霎,陳容借替她整理碎發,用僅彼此可聞的聲音威脅到:“想要解藥,端看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