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闕清然府。
最近這段時間,闕清然在書房總是很晚才休息,循天宗脫困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然而比起這件事,更讓闕清然憂心的,是循天宗迴歸之後御神思的存在。
當初,闕御兩人聯手佈局,由闕清然提供機會,御神思借覲見之機以相空鏡偷襲循天宗,事後雖然循天宗不知道闕清然是主使,但是其脫困之後必定與御神思不肯罷休,如今要繞過御神思這一節才能掩護自己。
闕清然日思夜想,方法無非兩個,一個是讓御神思天涯海角逃離迦耶,但是這個方法的弊端就是不排除萬一被教會抓住的風險;再者…殺掉御神思?
這個念想不是沒有在闕清然腦中閃過,然而立刻便被闕清然否決了,原因有二,第一,殺了御神思更會引起循天宗猜忌背後有主使在殺人滅口,第二,御神思乃是迭塵的線人,這是兩人之間公開的秘密,闕清然之所以跟迭塵、御神思合作,無非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所以殺了御神思恐怕會給自己招致禍端,此法不可行。
苦惱中的闕清然身披一件淡黃色的睡袍,在屋中踱步來去…
忽然,一隻火紅色的小鳥自夜空徐徐而來,落在了闕清然書房的窗櫞上,這鳥兒是他與心腹聯絡的信使,為了防止手機資訊被盜取,方便不留蹤跡。
他快步走過去將鳥抓過,這鳥觸碰到便會立刻化作火焰色的灰燼,四散不見了,只餘一封簡短的信紙。
闕清然看過書信,手掌一竄,這信便化作灰燼。
地牢內。
道瀟寧一人獨自前來探視易辰音,所過之處皆以手勢示意守衛不需要打招呼,就連腳下的步子也壓的特別小聲,如此低調的前來,也是為了防止被某些人警覺。
“老道,老道!你終於來了!”
易辰音看到道瀟寧的身影,如見到親人般從牢房的地上趕緊貼到了門檻附近。
道瀟寧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易辰音小聲點。
“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會變成這樣?”道瀟寧小聲地問。
易辰音苦笑搖搖頭:“看來,我真的不適合搞政治。”
道瀟寧一臉嚴肅的盯著易辰音:“我當然知道你不適合搞政治,只是這次你太大意了,被人下了這麼大一個套,御神思給你的密碼你連試不都去試一下,真是活該啊!讓我說你什麼好!”
易辰音嘆息道:“哎!別說了老道,現在大家都相信我易辰音在背後搞事情,下一步…恐怕會被闕清然除之後快了。”
“開什麼玩笑。”道瀟寧冷笑一聲:“闕清然那老狗想什麼我們誰不清楚!你有沒有異心我們心裡自然也有數,背叛教主這種事,你既沒有那個動機,更有那個膽量,何況今天…”
說到這裡,道瀟寧刻意停下看了看左右兩旁,確定無人。
“今天怎樣?”易辰音也是很好奇道瀟寧會發現什麼線索。
道瀟寧小聲道:“反正我是一直在注意御神思,只要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他今天一身的疲態,雖然勉強支撐,但是人的眼神是無法遮擋倦怠的,我記得使用神器焚晝是要耗費不少的靈識吧,雖然他極度的掩飾,但是在我等面前,依然會顯得很不自然。”
“嗯…經你這麼一說…似乎真的是…”易辰音陷入了回憶。
道瀟寧接著說:“還有,闕清然給御神思打掩護的手段其實也並不高明,兩人擺明了要吃定你,所以著急拿你當替死鬼呢。”
“額…”易辰音低頭細思:“可是,教主既然將最信任的資訊傳遞給了闕清然,難道還不說明他對教主的衷心嗎?”
道瀟寧:“所以就是這道邏輯不通嘛,我現在也很疑惑!按理說循教主是最清楚闕老狗的野心的,現在反倒因為教主給他傳話,將目前最有可能的嫌疑人給洗白了。”
易辰音:“哎,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