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爪子死死的勾住小孟孟的衣服,高空中猛烈的罡風吹起它那一身漂亮柔順的白色毛髮,它的整個身子飄搖在狂風裡,就像一個白色的小旗子。
“這個混談,我這是缺了哪輩子的德遇到了他!”
它被這個殺神劫持了,而且此刻正和殺神坐著老鷹在空中飛行,它不想知道它們要去那裡,它只是想仰天大叫一聲,“老子害怕啊!”
可是它現在連開口的能力都沒有,呼嘯的罡風封堵住了它的小嘴,小白緊閉著雙眼,淚珠兒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正午時分的西荊村,人們開始收拾工具準備回家吃午飯了。忽然,晴朗的天空中飛來了一隻巨大的黑鷹。人們開始一陣慌亂,可是片刻之後就又恢復了平靜,都又若無其事的各行其事了。
小白有些頭暈,這是它第一次在空中飛行,它已經沒有力氣詛咒身前的這個殺神了,它現在就想吐。
小飛落在院子裡,顯得也有些發蔫,從蛟龍澤到西荊村這段路雖然對它來說不算很遠,可是馱著一大堆的骨頭飛行還是讓它有些脫力的感覺。
小孟孟從鷹背上跳下來,衣角上掛著小白。雖然已經昏迷,可這個小東西依然死死的勾著他的衣服不放。
孟天河也不管小白,就像它不存在一樣,開始搬運起小飛運回來的蛟龍骨頭。
一刻鐘之後,他終於把這些骨頭都運到了屋後的地窖裡面。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叉著腰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繼而再次跳上了小飛的後背。
小飛金色的鷹目中滿是可憐的祈求神情,可當它對上孟天河那雙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睛時,還是無力的撲扇幾下翅膀再次騰空而起。
“暴君!絕對的暴君!這是要把人使喚死啊!”
小飛無奈的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該死的二貨當成了長工使喚。
他們在蛟龍澤和西荊村之間來回的馱運著蛟骨,西荊村的人們卻對這怪異的一幕熟視無睹了,就好像那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就這樣小傢伙一直忙碌到夜晚,才終於將所有的骨頭運完。
當小飛無力的趴在自己的草垛上,它已經累得只只剩下半條命在了,也顧不得吃飯一歪頭就呼呼的睡著了,在夢裡他夢見自己騎著小孟孟神遊太虛,稍有不滿立即放屁燻他。
原本僵硬的鷹臉上,怪異的浮現出一種莫名的陶醉神情。小孟孟正在火堆旁吃擼串兒,偶爾往這邊看過來一眼,發現這廝在做夢,而且還是那種猥瑣的表情,不禁惡寒不已。
“銀蕩!!!!”
小孟孟不屑的哼了一聲,嘴裡塞滿了肉,發出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小白無力的瞥了這貨一眼,隨即也和小飛一樣“死”了過去。它不是累死的,而是被嚇死的。
小東西被挾持著整整的飛了一天,那可是整整一天啊,就像做過山車一樣,誰能坐那玩意整整一天呢,那不是最恐怖的摧殘酷刑是什麼!
現在小白直挺挺的趴在殺神旁邊,就似靈魂出竅,它夢到自己將殺神倒吊在山崖上,用自己鋒利的爪子反覆的給殺神按摩……
已經天怒人怨的小孟孟卻不自知,他現在可是酒足飯飽,現在把蛟骨和蛟龍皮這些東西都運了回來,可是了了他的一樁心事。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值好多錢呢!他可不放心放在那個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地方,還是自己摟在被窩裡最安全。
隨著夜色漸深,萬籟俱寂,小孟孟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緩,斂息凝神再次進入修煉狀態之中……
第二天清晨,穿著一身淡紫衣衫的小孟孟顯得神采奕奕丰神俊朗。他再次回到了安遠城,他沒有先回武院而是直接去了“荊文書局”來找陸璟。
陸璟呆呆的看著這個已經消失了兩個多月的翩翩少年,感覺到似乎和以前有一些不同了,卻是又說不出那裡不一樣了,似乎是又長高了一些。
“咳!”小孟孟咳嗽了一下。
陸璟才從恍惚中驚醒過來,趕緊走過來拍拍小孟孟的肩膀。“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可不知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裡找你的人可是踏破了門檻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