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江立刻擺出態度,捍衛最新的摯愛,強調,“哪裡酸了?”
和一幫奇葩混久了,連寧巖都學會開玩笑了。“我倆不是一條舌頭。”
武俊江等人每次加醋的分量,對他而言,近乎味覺“致死”。
即便寧巖現身說法,但也做不得準。
寧老夫人雖然有鮮卑血統,但外表與漢人無異,和段曉棠口中的“白鬍”更沾不上邊。
陸良吉腦筋一轉,計上心來,禍水東引,“範將軍,那些俘虜裡,想必不乏白鬍吧?”
白鬍大多生活在突厥西部疆域,西境部落的俘虜大多被幷州大營收編。但落到南衙手裡的,亦不在少數,估摸著也有數百之眾。
範成明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思路過於狹隘。俘虜營中的白鬍人,論起血統純正,豈是那些混血多代的雜胡所能比擬!
範成明蹦蹦跳跳地跑到段曉棠跟前,急切地嚷嚷道:“花生呢?花生呢?給我花生!”
段曉棠無奈指著桌案上罐子,說道:“全在這兒了!”
範成明低頭一看,一幫幷州佬太過捧場,只見罐中花生米所剩無幾,只剩下一個底兒,剩下的全是醋。
若是醋有攻擊力,幷州早就拿它來醃突厥人了。
眼見“實驗”的條件不具備,眾人紛紛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這時,那些紈絝子弟們也不顧什麼鄉土情誼了,紛紛攛掇陸良吉試一試,現實版勇氣大挑戰。
陸良吉故技重施,企圖再次轉嫁危機,“我自小身子骨就弱,萬一吃出個好歹來怎麼辦?不如讓闊驤來吧!”
羊華宏強調,“說了是白鬍。”
雖然都是鮮卑八姓,但尉遲野常年風吹日曬,不似陸良吉,僅憑肉眼壓根看不出祖上的血統。
尉遲野坦然自若地說道:“我剛才已經吃過了。”
旁邊的白湛不住點頭確認。
隨著熱鬧逐漸散去,吳越反而將範成明叫到跟前,壓低聲音吩咐道:“過些時日,你找機會同薩彥打聽一下,羅布的父祖輩親緣關係。”看看他這個雜胡身上,究竟有幾分白鬍的血統。
薩彥作為羅布派出的突厥使節,此番同樣跟隨大軍前往長安,但他和他的下屬,被看管得極為嚴厲,不容許同其他人有額外的交流。
範成明單手叉腰,附在吳越耳邊說道:“還不如打幾把鉛製的酒壺呢!”
在他看來,段曉棠所說的花生過敏只是機率問題,遠不如鉛“百發百中”。
吳越倒沒有此刻就弄死羅布的心思,也沒那個條件。
畢竟,敵國年富力強的君主,哪裡比得上自家外孫來得親近?這是人之常情。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吳含生能夠平安產下子嗣,亦或者她在草原羽翼漸豐,擁有再次扶植一個大可汗的力量。
吳越斜睨一眼,略帶嗔怒之意,你難道不知道安神鉛丹鬧得多大,說不定此刻已經傳到突厥王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