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有祝明月,幷州卻人生地不熟。
莊旭早就想好了物件,胸有成竹道:“城門口遇見的那位白將軍,梁國公即將入主幷州,尋他合作準沒錯。”
既是地頭蛇,又是幷州豪門,關鍵範成明等人還和他搭得上話。
不需要本人出面,尋一個利落的管事就行。
呂元正抬手阻止道:“這事緩一緩。”
莊旭不解道:“難道去幷州街道上的商鋪一個個推銷?”
呂元正緩緩說道:“梁國公和白將軍雖都姓白,到底分隔幾十年。”中間還夾著最敏感的軍權。
“左右梁國公不日將至,到時直接尋他便是。”先探探白雋的態度。
轉頭看向段曉棠,“到時段二牽個線。”
右武衛的大生意,可以登一登國公府的門。
一直當壁花的武俊江、寧巖這時候才明白呂元正的“居心”。
南衙要和白家合作,但合作的物件或者說領頭人,只能是幷州的主事人白雋。
哪怕白雋脫離幷州日久,將白智宸拖入局,三方分利,但南衙的態度必須擺出來。
莊旭出於本職,只想到如何快速攫取利益回本,呂元正卻看到另一重意味。
薑還是老的辣。
段曉棠點頭應道:“沒問題,不過……”
範成明:“有話就說,別賣關子。”
段曉棠實話實說,“我不看好白家摟錢的本事,無論長安白還是幷州白。”
恆榮祥羊毛的事不好說,白家舉整個幷州之力,比不上李君璞一個小縣令,痛失“銷冠”。
“春風得意樓的前身,是東市餐飲界的著名笑話。”
武俊江一時想不起來,“叫什麼呢?”
範成明:“好像梁國公父女倆都嫌丟人,不讓往外透露是自家產業。”
若沒有段曉棠意外暴露,誰會知道白秀然在其中有一股呢。
能讓主家都覺得丟人的地步,得虧本到什麼程度?
不少豪門大戶不擅長經營,便購買田莊地產,老老實實種鐵桿莊稼,熄了發橫財的心。
莊旭輕揉著太陽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其實太原王氏也不錯。”
同樣是幷州短期內不可能垮臺的勢力。
就是背景沒有白家“乾淨”。
這些貨物不說是右武衛的血汗錢,至少是腳力錢,賣虧了實在痛心疾首。
那都是我的錢!
我的錢!
呂元正嘆息道:“莊三到時多盯著點,實在不行慢慢脫手吧!”
接下來的時間,莊旭沒管剿匪得來的“破爛”,撥著算盤盤算現有物資。
“右武衛的夠了,從左武衛庫房帶了五百件冬衣厚氈,範二你明天給姐夫送過去。”
莊旭能靠關係人情,“先斬後奏”被左武衛的留守人員託付冬衣,左候衛顯然沒有這份信任。
範成明爽快道:“行。”
莊旭:“我們自帶的糧食有限,幷州雖有所供應,但缺口如何填補?”
眾所周不知,右武衛飯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