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越威信不足,能不能遮蔽得住,卻是個未知數。
軍方有直接干係的人,要麼扭送長安,要麼被吳嶺解決了。
但民政方面,還拘押著不少人。
幷州之地,邊關重鎮,沒有單獨的將門,白智宸、王元亮、郭承澤等人,全是當地豪族的代表。
家中從文從武的人都有。
換言之,三司此番前來調查之人,或許正是他們的親朋好友。
杜松和範成明是特意給他們透信。
幷州地位特殊,加之先前抗擊突厥,周邊大族在吳嶺的威壓下,出錢出人半點不皺眉頭。
只要國家大義不失,貪汙受賄等小節便可暫且擱置。
但該敲打的還是得敲打,虧空補上,再做好切割,這事就這麼抹平了。
三司走在後面,除了慣來做事磨蹭,也是給幷州留出暗箱操作的時間。
兵部跑得快,那是因為他們性質不一樣。
幷州將官聽聞訊息,有的匆匆告辭回家收拾爛攤子,有的則圍繞在白智宸身邊,試圖打聽白雋的喜好與行事風格。
白智宸哪知道具體的,他就曉得白雋一心向道。
既是為了推拒絡繹不絕的詢問,也是為了解答心底疑惑。
白智宸將周圍人推開,“其他事往後再說,我有事尋杜大將軍。”
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了即將離去的杜松。
白智宸拱手道:“杜大將軍請留步,末將有事請教。”
眼角餘光掃向拱衛在杜松四周的將官。
杜松會意,擺手讓左驍衛的將官們先行離開。
待四周無人之時,白智宸壓低聲音,“年初大將軍領兵平定三州之亂時,行軍路線不大合常理,自西北上,橫在三州與幷州交界之處。”
“似乎是防備之態?”
白雋即將到任,白智宸勢必要將這些年幷州大營和白家的所作所為交代清楚。
尤其是最近發生之事。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杜松突然就北上了,好像就是為了防備他一般。
朝廷開天眼,亦或是身邊出了奸細?
杜松開啟天窗說亮話,“當時隱匿在群山中的,是白將軍的兵馬?”
杜松知道對面有人,但衣飾武器各不相同,只能看出是幷州大營的兵馬,具體哪一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