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達本人不著調,但他的家屬很靠譜。
“弘業的表表哥,年紀輕輕,已經很有小大人的派頭了。”
說不定能接過祖、父輩的重任,繼續管教馮睿達。
段曉棠斜睨道:“你們都準備看他笑話?”
林婉婉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自嘲,“八卦調劑生活。”
不聊八卦,難道聊吳嶺之死的政治意義以及重大影響。
那不是她這樣的樂子人該考慮的。
兩人閒聊幾句,放鬆放鬆心情,林婉婉便回去了。
段曉棠洗漱一番,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小十來天,頭一次能沾著枕頭,是該好好珍惜。
外頭忽然有人敲門,聲音響起來,是範成明:“段二,睡了沒?”
段曉棠壓住起床氣,披上外袍。
她要回答了,就是沒睡。
要是不答,範成明能敲一晚上,甚至直接破門而入。
段曉棠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問道:“什麼事?”
範成明隔著門說話,“七郎不吃飯也不睡覺,你說怎麼辦?”
一頓不吃餓不死人,一夜不睡也困不死人。
吳越不是會硬凹孝順造型的人,就是沒心情。
但他要是熬垮了身體,河間王府連辦兩場喪事,誰受得了?
段曉棠拉開門,問道:“你沒勸勸?”
範成明一手提著一個白燈籠,一手拍大腿,“勸了呀,我都把我爹走了的事拿出來做例子。”
段曉棠質疑道:“你怎麼說的?”
範成明:“吃好睡好,才有力氣哭!”
段曉棠簡直無語了,“你那時才多大?”
真正扛事的範成達幸好今晚不在這兒,不然一定把不值錢的弟弟扇回長安。
範成明撇嘴道:“七郎也是這麼說的。”
“但他這麼熬著,也不行啊!”
段曉棠跪了一下午就不行了,何況吳越。曉得事情輕重,“我去看看。”
夜半時分進靈堂,對看過鬼片的人,是一場不小的精神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