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還有一位訪客。
“我打算去東方。”
giotto俯身輕柔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他的樣子著實有些狼狽,暴雨沖刷著一切,就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斯佩多沒有回話,他低頭看向墓碑,上面刻著兩個看不懂的字——【秋野】。
“她沒告訴過你這些,對嗎?”giotto牽扯起一側的嘴角,那笑容虛偽到令人生厭,“名字是最短的咒,她的一切我都知道。”
......斯佩多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依照本心十分果斷地朝著對方的臉上來了一拳,他沒躲,嘴角流下血跡。
你在炫耀什麼,你以為你跟著她這麼久就什麼都知道嗎?她為了你做了那麼多,而你呢,像個懦夫一樣追求什麼和平。就算你知道她的過去又能怎樣,最後她還是把瓦利亞託付給了我。
心中有太多太多怨言想要發洩,斯佩多深呼吸幾口氣,感受到雨中雲霧的潮濕,他直視著giotto的雙眼,像是第一次看清對方的面貌。
一字一句道:“她主動拋下你離開了兩次,因為你是個負擔,懂嗎?”
充滿惡意地欣賞著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刺痛,他重新開啟傘,彎腰將一捧無盡夏放在她的墓碑前,轉身離了這裡,毫不留戀。
空白照片的墓碑靜靜沉寂在教堂後的花園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那裡曾是一位偉大作家的墳墓。
——
新一代的彭格列首領是位暴君,但好在他的鐵血手段剛好符合現在的實情,讓彭格列家族在西西裡島的勢力漸漸攀上了最高峰。
在sivnora逐漸掌控彭格列的所有勢力後,他的目光放在了獨立於彭格列之外的瓦利亞部隊上。
斯佩多果斷交出權力,不過用幻術仿製了一枚瓦利亞信物。
在最後與sivnora交鋒時,看著眼前這個充滿暴戾的男人,斯佩多忽然回憶起從前她在的時光,那時候的sivnora還是個每天都希望得到老師誇獎的小孩兒。
“希望彭格列能在你手下走向最輝煌。”
“當然......我也是她的學生。”
男人露出了那種午夜夢回時被戳中心中軟肉的剎那失神,或許他也想要證明自己不比giotto這位【老師第一個學生】要差勁吧。
事實證明,她的每一位學生都優秀到出奇,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教育手段。
不過現在是沒機會加以考證了。
——
斯佩多在她死後第十年開始寫書,因為尋找她的人生軌跡就消耗了約莫十年之久。
他隨身帶著幾本書,都是她所寫的故事。根據這些故事的每個片段,他慢慢走過她曾走過的每一寸土地,望向過同一片天空和極光,登上同一艘輪船,彈奏過同樣一架鋼琴。在海面迷霧中,他站在甲板上閉眼呼吸,設想著她面對海浪礁石的雙眼。
總在某個瞬間,他好像聽見她微弱的呼吸。
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迷霧之中,什麼都看不見。
這究竟是愛,還是執念,斯佩多也分不清楚了,只是他沒辦法停止尋找她。
在所有現實中的地點被捕捉完成後,他重新回到了義大利,然後陷入巨大虛無之中。
沒有人記得她了。
就連艾琳娜都忘了她的名字和樣貌,很是詫異地看著這個消失多年的朋友。<101nove.iza?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沒有印象。”
斯佩多前往大教堂後的花園之中,那裡已被荒草淹沒,幾年前的一場大雨將所有墓碑都沖散開。而後修女們將這裡重新修葺,發現只缺少了一塊墓碑,但不知道究竟是誰,這件事也就過去了,無人問津。
他回到了孤塔,唯有那裡還殘存著她存在的證明——一些手稿。